”
稚孩站在雨中,两只小脚丫都沉入血泥,他数道:
“一个,两个,三个.”
“十四个!”
“好多朋友!”
稚孩开心的笑了起来,深一脚、浅一脚的走进院中,每一次迈步,都踢起雨水、皮肤、毛发、肉泥。
骆霜雨精神紧绷,似乎变成了话痨,忍不住传音:
“还好,也是一头真妖,但到底是气道第一关还是第二关,就不清楚了,忍住,不要表现异常,等机会。”
周牧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的凝视着一切。
日暮,月升,乌云,薄雨。
拨浪鼓,童谣,皮肉毛发之毡,血骨粘连之泥。
他不自觉心脏暴跳,毛孔缩张,这种诡异的惊悚感让他汗毛竖直。
“饶命!”
有十四五岁便已成壮体的少年,吓得肝胆俱裂,转头就疯逃,四位真妖对此却不闻不问,
而那稚孩,只是又摇起拨浪鼓。
“找到一个好朋友”
拨浪鼓之音骤然急促,似勾魂夺魄,摄的在场十余人手脚冰凉,而那个吓疯猛逃的少年也僵住,
脚步骤止之下,他面朝下,直愣愣的摔倒在血泥毛发中,口鼻都被堵住,血水和腥气冲进鼻腔,
少年想要挣扎,可身如冻冰,怎么也动弹不得,呼吸逐渐微弱。
‘咚咚咚!咚咚咚!’
稚孩走到院落正中间,大摇拨浪鼓,连周牧都觉得血液流淌凝缓了,其余人更是不堪,大都彻底冻结,眼珠子都挪不动!
“把灵魂摇散进肉里面,搅拌均匀,才更好吃呢。”
稚孩开心自语,一屁股坐在血泥中,溅起的血水泼在身上,点点滴滴。
‘咚咚咚!咚咚咚!’
拨浪鼓继续摇撞,雨渐渐大了。
在场十来人,骆霜雨苦苦坚持着,魂灵摇曳,其余人三魂七魄已然被拨浪鼓震散了两魂五魄,痴痴傻傻,呆呆怔怔。
至于周牧。
他只是觉得血液流速有点变慢。
仅此而已。
“我饿了。”
稚孩打了个哈欠,宝贝的将拨浪鼓收进怀中,憨憨的站起身,脸上带着纯真无邪的笑容:
“我要开动咯!”
话落。
‘撕拉!’
在周牧震怖的目光中,稚孩的肌肤撕裂,一根根树枝从其中钻了出来,
他的双脚化作树根,深深扎入泥地,躯体化作树干,头发化作树冠,双手化作数十根雪白树枝,狂舞摇曳!!
骆霜雨死死咬着嘴唇,心如死灰,不抱希望的传音:
“周牧,你还有意识吗?”
“周牧?周牧?”
半晌。
周牧听着耳畔传音,目光死死盯着稚孩所化的、十余米高的妖树,鼻翼微颤,传音道:
“我很好。”
骆霜雨明显愣住,旋而重重出了口气,紧张传音:
“不要轻举妄动,等待,等待.”
周牧抿了抿嘴,微微点头。
“好饿.”
妖树发出稚嫩童音,树冠下的树干上,睁开双眼,撕开大口,两根树枝飞射而出,卷起两个失了魂魄的少年,慢吞吞的塞进了大口中,轻轻咀嚼。
妖树咀嚼的很缓慢,似乎在吸收血食的精华,尝试学习他们的‘根骨’,
吃着吃着,它还会吐出毛发和碎骨,一些血泥顺着树干淌下,遇到难嚼的大筋,它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