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犷地画着邪祟的魔鬼与骷髅笑脸,空洞的眼睛盯得瘆人。
这些肮脏老旧的工业发酵罐里装着各种下巢特产‘佳酿’。
有用下巢野蟒浸泡在里面,口味带有蛇胆苦味的野蛇酒、工厂工头私自用工业杂醇酿造的烂肚酒、各种食品垃圾与废料捣鼓在一起,喝多了会瞎眼睛的‘第二好’……
邪教徒开的酒吧,自然也不会正常。
在这里的人有一种邪典喝法:用刀割伤自己的手,然后将血挤进酒里品尝。
据说在邪能之力的加持下,酒中的苦涩与灼烧会转变为一种奇妙的动力,让人亢奋无比。
“各位想要点什么!今天还有新鲜宰杀的大肉,来自渣滓帝国的绿皮狗和黑皮狗们。
感谢恐虐真神赐给我们食物。这些压迫者肯定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们会被他们口中的‘垃圾’作为下酒菜!”
“我要!我要!给我压迫者的肉!!!”一个高大健硕的庖厨汉子从后厨端来一个大铁盘,里面盛满了已经烤出美拉德反应的断肢所构成的肉山。
一股浓烈烤肉的芳香萦绕在酒吧里,这股异常的炙香,令霍雷肖都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他马上警醒过来,对自己居然会有这种诡异的生理反应感到匪夷所思,仿佛有某种力量在诱使他去吃下一口同类的鲜肉。
露易丝中肉山看见了切断的人类手掌,无名指上还带着某款中巢颇为经典的黄铜婚戒,以及更多禁忌到不被允许描述的东西。
“呕呃……”她立即转过身,贴靠在霍雷肖身上,装作旖旎模样。
露易丝强行憋住了干呕,只发出很微小的声音。
她很清楚,真正饥不择食的下巢人只要看见肉,不管是什么肉,都会饥渴难耐,绝不会出现她这样的反应。
所以她必须撑住伪装,不能被人看出端倪。
她装模作样着,在场上手持枪械的‘监视者’眼中,这个机车朋克姑娘仿佛在为即将吞食‘压迫者’的血肉,兴奋到忍不住与对象暧昧亲热,感激着他带她来这里饱尝‘美味’。
霍雷肖揉着她的背,顺应她的伪装,并为她舒缓生理上的不适。
说真的,要不是来之前出于保险起见保持了空腹。
还吃下了阿拉贝拉修女给他的强效镇定剂,否则他恐怕也会作呕。
现在,在药效的作用,以及敌人的憎恶之下,他的脸上不仅面无表情,甚至带着阴冷,在这个群魔乱舞的酒吧里看上去坦然至极。
外人看他那副脸色,流露出的情绪和周围人对帝国军士兵的厌恶一样自然流畅。
“给我这块!那个头!那个头!”
这些终日生活在暗无天日下巢的弃民们亢奋异常,浑身苍白皱巴的他们蜂拥着前冲向吧台,挑选着肉多的部位。
浑身筋肉,头戴铁三角的大高个庖厨直接用盘子铲起肉块,甩给这些饥民。
拉文诺审判官冷冷地看着这一切,将酒瓶对在嘴边,将劣质酒一饮而尽。
他领口的摄录探针记录着这一切的亵渎行径。
为后面即将使用必要的极端武力留下了充分的证据。
霍雷肖和审判官在等,等待着呦呦的信号。
穿戴着破旧斗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