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此事!”温体仁斩钉截铁回道,脸上更是怒气勃发。他心中暗骂不止,这个事并非是假而是真的,之前朱慎锥私下就和温体仁商议过,准备消减辽东军费,废除之前崇祯皇帝征收加派的辽饷,压缩辽东阵线,转攻为守,严守山海关到辽西走廊防线,改变辽东战略。
作为首辅,温体仁是支持朱慎锥做这样的改变,现在大明的问题非常严重,尤其是财政到了崩溃的边缘。辽东战事一直持续,每年在辽东的军费居高不下,而且大明在辽东的战略一直保持着进攻和收复失地的态度,这更使得大明在辽东屡败屡战,不断放血。
这样下去,这场战争非但没办法给大明带来好处,反而会让大明越来越虚弱。明知道打不赢还继续打,这种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做法有什么意义呢?
如果改变辽东战略目标,仅仅以山海关一线作为底线,驻守辽西走廊,那么大明的压力会减轻许多,辽东也也不需要养那么多的兵,更不需要耗费巨资去修缮和建立各处防线。
处处设防,等于处处挨打,一仗下来非但没有收益,反而损兵折将耗资百万,这样做根本就没意义。这也是温体仁听了朱慎锥的想法后就表示赞同的原因,只要财政问题不再是问题,那么他这个首辅就好当多了,大明也能从无休止的不断虚弱中缓过来。
这个方案只是设想,还没正式实施,无论是朱慎锥还是温体仁都知道一旦正式宣布会引来许多麻烦。所以在进行中决定一步步来,慢慢改变这个情况,而只做不宣,等时机成熟后再正式宣布。
但没想这件事居然被东林党人给知晓了,温体仁是又气又怒,他倒不是怕杨廷麟的指责,而是怕朱慎锥对自己的态度,一旦朱慎锥以为是自己泄露了消息,那么他就会失去朱慎锥的信任,没了信任,他这个首辅还能做得下去么?
“首辅!您说绝无此事,那么您可对天发誓真没此事么?”杨廷麟咄咄逼人,追问温体仁。
温体仁额头微微渗出汗来,他虽然可以指天发誓,可一旦发誓这性质就变了。而且这件事不是小事,是朱慎锥的谋划,他发誓算什么?和朱慎锥唱反调?最多也只能做到矢口否认拖延时间罢了。
“杨爱卿,这个事首辅的确不知,孤也是今天听说,听闻之下很是诧异,居然还有此事?”突然,朱慎锥开口,摆出一副很关切的姿态问道。
杨廷麟向朱慎锥行礼,正色道:“回监国,此事的确有,臣得知后很是愤慨,自我大明万历年间,建奴起兵以来,我大明在辽东同建奴多有交手,却无法御敌导致辽东国土沦丧,当地百姓被掳,实乃国耻!”
“我大明乃泱泱大国,如何能受如此跳梁小丑羞辱?万历到天启年间,三位先帝无不为收复辽东,剿灭建奴为国策,而如今崇祯朝也是如此,朝廷上下恨不得食建奴其肉,啖其血!以复辽东!”
“臣身为明臣,同建奴不共戴天,但凡有同建奴议和者,当为国贼也!辽东更本就是我大明国土,当光复之,哪里能任凭辽东沦落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