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道:“那我家岂不是.”
他的话才说了一半,就被父亲翁心存的目光给瞪回去了。
翁心存问:“他们是一个人的传言传的可广?荣禄.知道吗?”
翁同龢摇摇头:“孩儿是从二哥和二姐夫那里听说的,他们都是罗雪帅的幕友,不过他们俩也不能确定。至于荣禄.应该不知道。”
“那你也不知道!”翁心存淡淡地说。
“那二弟“翁同书提醒道。
翁心存又横了儿子一眼,悠悠地说:“如今太平天国大势已成,即便没有朱明的国运,维持南北二朝的局面总是没有问题的。而我翁家终究是常熟名门,是江南的士林领袖,为父虽然在北朝担任高官,但翁家终是南朝世家!
而且北朝如今是真没银子了!皇上都已经把省银子的主意打到八旗子弟的铁杆庄稼上了为父该有的都有了,此生已无憾,又深受皇恩。
但你们,还有曾源、曾荣、曾纯、曾桂、曾翰以后怎么办?北朝以后即便能维持,日子一定也是紧巴巴的!他们旗人自己都吃不饱,还能有我们这些南朝士人的份?”
“父亲说的是!”翁同龢道,“我家如今在江南有了好大的家业,要都弃了就太可惜了。”
“好大家业?”翁同书一愣,“我家的田产没有被长毛给分给穷人?”“那肯定是要分一些的,但我们赚得更多多多了!”翁同龢道,“二哥不是早早卷了浮财去上海吗?他到了上海后就买了上百亩土地。”
“一百亩又不多。”翁同书道。
“那得看在哪儿?”翁同龢笑道,“这一两年上海发展极快,二哥买下的那一百亩土地,现在都成了好地段,已经筑了马路,起了街巷。除了三十亩修了翁庐,其余的土地都用来盖房子,光是铺面就有半条街,现在要卖出去,至少能赚两万银元!”
“那么多?”翁同书一惊。
大清的汉官要“净捞够”这个数可不容易。
“就是那么多!”翁同龢道,“而且,咱家在常熟的财产也没丢光。根据太平天国吴王府下发的训谕,咱家在常熟城内的宅子、铺子都可以留着。在乡下的宅子也能保留,宅子里的家什也不会动,另外还能保留一百亩桑园。只是损失几百亩稻田和三四千银元放出去的债务。
二哥已经算好账了,咱家在常熟的损失最多一万五千银元,在上海已经赚了两万银元外加一所三十亩的大宅。比原本想象中的情况可好太多了!”
“哦,那别家的情况呢?”翁心存问。
“只要卷了浮财到上海买地置产的都差不多。”翁同龢说,“所以苏、松、太、常、湖、嘉等地的士绅极少组织团练反抗太平军,都在往上海跑,上海也由此日渐繁华。”
“高明啊!”翁心存看了长子翁同书一眼,“怎么样?这路数你没想到吧?一个罗雪帅,就替罗吴王解了难题,把江南六个最富庶的州府的人才、资财都掌握在了手里,还能把分田分地的事儿给办成了。这罗吴王即便不是朱吴王,至少也是个张吴王啊!不错,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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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一回头,问翁同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