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了下眼睛，满脸无奈的笑了……这小子是真的一点儿都不藏，摆明着知道他之后的路可能会走封神之道。
“我的路，和他们不同。”特拉维斯缓缓地说，“比较狭隘。”
就是，只做人族神明呗？
洛瑞很容易就听懂了。
也是，当年人类其实已经有一部分强者开始试图从先祖祭祀图腾转为人族信仰神了。
王室与贵族对自己的大义名声，旗帜旗号的注重，其实都和这些有关系。
说起来，这还是当年塞贝菲亚先搞出来的呢！
如果不是事发突然，他们说不定真的能帮着自家的先祖之灵把那个草原图腾之神吞噬替代下去。
然后再靠着全国的信仰力直接让他登临神位……这一家子最早遭殃，甚至动手的还是大地之主那位出了名的好好先生，也不算冤枉。
真要是让他们造神成功……
不过，塞贝菲亚这种做法就很魔鬼气息，没能成功也是一件好事。
诸神只是不接受这样的封神方法，正统的那种，哪怕是邪恶如高塔寒冰，他们也不会反应那么激烈。
听起来好像差不多，但这之中的差距犹如天空与深渊。
特拉维斯想走的，也是正统派。
先在人类之中扬名，让所有人都明白他的所作所为是为了整个人族。
让自己和某条世界意志认可的法则越来越近，直到他能抓到那根线……那一刻，他的身上就开始出现了所谓的神性。
也就是外界所说的半神。
这时候，就要看他能够碰触的法则有没有主。
有的话，改变不了自己的属性也不想给其他神明当属下，那就做一个快乐地半神。
能够认同那位主神的观念，并且愿意服从对方的意志，那就去当一个大树底下好乘凉的从神。
更或者，干脆改弦易辙，重走其他路。
这个世界倒是容易的很，只要抓紧时间，在世界意志重生的那一刻抓到那根法则线，特拉维斯应该没有任何竞争对手。
更没有什么主神。
世界意志的化身一般不会管这些闲事，那才是真正的众生平等，神与人都得按照他的法则行事。
洛瑞举起茶杯，喝了一口提神醒脑的水。
特拉维斯看着那对从茶杯边沿露出来的贼兮兮的大眼睛，无奈的摇摇头：“想说什么你就说，我既然坐在你这里了，就不会瞒着你。”
“人类的信仰，可是双刃剑啊！”洛瑞轻声地说，“草原之国那件事，就连风暴之主提起都会……”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毕竟被他提起的本神就在旁边。
洛瑞当然不觉得特拉维斯能为了他这点儿小事在这么重要的时刻离开国都，远赴北境。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打算和风暴之主，还有说不定正和风暴之主凑在一起的暗月、大地和太阳讨论一些‘身后事’。
特拉维斯陛下，刚刚都坦率的不像他本人了！
要不是想到了原因，洛瑞都差点儿怀疑他被白龙王占据了身体。
作为露丝卡妮亚的父亲，白龙王是可以直接通过血脉联系做到这一点的。
当然，这样必然会引起露丝卡妮亚和特拉维斯的剧烈反抗，也很可能让他彻底翻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