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躺下了,“公主,你今天得去夫子那里报道,一早我去给你请假,夫子说他已经批过你上次三天的假了,往后你再请假自己亲自去找天子说,不然他就亲自去找天子说。”
初九凝搓脸,“他就是故意想用天子来压我!”
磨磨蹭蹭的半天后,小雪人终于让她收拾好出了门。
而走在路上,她却慢得跟只蜗牛一样,小雪人看见她这样真的是要皇帝不急太监急了。
“公主,我知道你不想去学堂,可你想想,夫子若是把状告到天子那,最后吃亏的不是你吗?”
初九凝重重叹口气,摇着团扇,看着路一旁的花花草草。
“你说我不过一个冒牌货,还要去学什么皇学,这不是多此一举吗?就像天子一样,每天累死累活的拖着病体做天子,可是又不能大鱼大肉的大快朵颐,也不能左拥右抱的莺莺燕燕,最后就连继承人还是和自己没有一点血缘的旁支,全部为他人做嫁衣裳,图啥呢?图这辈子积福下辈子花?可下辈子也不记得上辈子的事了,万一再给你一副肾透支的虚壳子身体,你也没地方去说理啊,真成了大冤种了。所以这做人还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比较好”
她一时有感而发不禁多说了两句,小雪人却赶紧拉了拉她的袖子。
她偏头看向小雪人,“我说得有道理吗?”
“有道理倒是有道理,但都是歪理。”身后冷不丁的传来天子淡淡的声音道。
初九凝心头一紧,回过身,便看见越安一身华贵紫袍的坐在一顶简易龙轿上,从头到脚,哪怕一根头发丝都散发出冷冽的气质,让人不敢轻易靠近和冒犯。
她赶紧拉着小雪人跪下行礼。
越安目光微动,垂眸看着跪着的初九凝,“抬起头来。”
初九凝再不情愿,也只能缓缓抬眸和他对视。
他深邃的眸子看不出情绪的看着她,“昭和,你刚才说你为什么要去学皇学,朕现在就告诉你。”
“人生来放纵容易,克制难,若是朕如你说的那样,今朝有酒今朝醉,完全不管明日到底会如何,朕作为天子,最后受苦的断然也不可能是朕,可会有千千万万的天之族人因为朕的放纵而受苦。”
“皇室中人既享受了寻常族民不能享受到的尊贵,就有责任为他们担负起更重大的压力。朕看你是真的需要好好从头学学皇学。”
初九凝眼眸中却带着不服的倔强,他当然也看出来了。
“你好像还有话要说?”
“可以说吗?”她弱弱问。
“说。”
是他要她说的哈,她轻咳一声,“天子刚才那番发言呢,我自然深表认同和赞赏,可是不公平!”
他微怔,目光一沉,“怎么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