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依然可以流过那里。但是这段接近百里长的河段却给人一种不详的感觉,因为它太安静了。
上下游的河水依然奔涌,甚至因为主人的痛苦越发澎湃,但只要流经这一河段的水,就无声的平静下来。
巨浪被平息,波涛被消弭,好像河水一旦跨过一道无形的‘线’就死去了,直到流出另一端的‘线’才能活过来。甚至原水女神能够感觉到,自己【水】的权柄明明还在,但对面前这段被截断的河流却没有了丝毫感应。
双方之间像是被阻隔了,而以她当下的力量,远远不足以击穿这道阻隔。如果想让一切恢复原样,那就只能用以百年计的时间去消磨它。
“【死亡】,果然是这世界上最擅于毁灭的力量之一。”
有些惊叹,莱恩身为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到了。
他没有想到,在单纯的破坏力方面,这份神权居然拥有着如此可怕的表现。也就是【死亡】距离伟大的领域还有着不可逾越的差距,不然他甚至怀疑,立身在伟大级顶峰的【死亡】权柄甚至有可能永久性的杀死一个神灵对自己权柄象征物的掌控,或是将它化作另一个东西。
比如被【死亡】杀死的【太阳】,也许太阳本身不会被毁灭,但却很可能由一个给万物带来生机的光体,变成带来衰败的存在。到那个时候,本来的太阳神是会失去自己的神权,还是跟着被迫发生改变,那就是不得而知的事情了。
难怪卡俄斯的【死亡】天生如此弱小,这种终结万物的力量,简直就是在挑战世界的秩序。
“不过现在,这里确实变成‘我的领域’了。”
感受着脚下被死亡之力临时转化的河道,莱恩转过身,他没有理会赶来的原水女神,而是看向了俄刻阿诺斯。
大洋神的身上此刻同样蔓延着一道黑线,那是神权象征反馈到神体上的伤害。他的神力正源源不断的向着黑线涌去,然后又被瞬间消磨殆尽。
就如同莱恩脚下的河道一般,一百五十年内,这道伤口都难以愈合,会一直给它的主人带来伤痛。
当然,有着自己妻子的帮助,这段时间或许能够缩短一些。
“所以现在愿意告诉我了吗,这里究竟有什么,你又遇到了什么?”
面色平静,莱恩开口询问道。
“.呼——这是什么力量,你对我做了什么?”
然而意外的是,哪怕喘着粗气,俄刻阿诺斯依然答非所问。似乎哪怕挨了一剑,他依然心有顾忌。
“.看来我还是太好说话了。”
“也许只有在乌拉诺斯那样的神面前,你才会明白,什么是你该做的事情。”
面色冷淡下来,莱恩的右手上长剑再度凝聚。
这里已经可以被认为是现世以外了,因此无论他做什么,理论上都不会有什么事。除非他打算把整条环世之河彻底拆掉,不然死板的法则只会对此视而不见。
而他很确定,一次区区几百里的河道,他就是再斩上一百剑,对于长河本身来说也无伤大雅。
毕竟作为现世边缘的屏障,单就稳定程度上看,环世之河比之大地都有过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