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身体也老是好不起来。直到某一天大清早拓跋宏就把她拉起来。
他的声音很温和:“妙莲,华大夫说了,病人越是瞌睡就越是会养成习惯,以后就真的很难醒来了。睡多了对人其实很不好……”
她不能违背他,这些日子,无论吃什么穿什么或者该如何行动,都是他安排。如果他不安排下去,她就绝不多走一步路也不多说一句话。
既然他说不许睡觉,那就不睡罢了。
很快,穿戴整齐。
衣服也是他精挑细选的。仔细一看,没有任何的不足之处。
这时候,他才轻描淡写的:“妙莲,立皇后的大典上,我们也该请一些朋友。”
皇后大典!
她这才想起,这事儿正在如火如荼之中。
“我想请叶伽,你觉得如何?”
冯妙莲心里一震。
那种刻意的昏昏沉沉忽然抛到了九霄云外。原以为经历了怎样的绝望之后已经不再想起叶伽了——就如那口被丢掉了的箱子一般,他把他的一切,都从她的脑海里抹去了。
却不料,他竟然在这样的时候提起叶伽。
但是拓跋宏几乎没在意她的反应,也没看她的脸色,只是自言自语一般:“叶伽是我们的好朋友,他一直很关心你,这一次皇后大典倒真该请他来……”
冯妙莲依旧默不作声。
“我已经派人通知他了,但是叶伽这些日子渺无踪迹,据说他在苦修,也许不一定能找到他本人……”
找到本人又能如何?
“也罢,就看天意。如果叶伽能赶来固然好,如果他不来也没什么关系。”
冯妙莲忽然道:“既然横竖都没关系,那你何必请他?”
拓跋宏的目光收回来,落在她的脸上。
“妙莲,既然你说不请,那就不请好了。”
她反问:“我有说不请?”
他凝视着她,忽然笑起来,哈哈的。
这一笑,脸上的阴霾尽消,憔悴的神色忽然变得容光焕发,一伸手就拉住了她的手,看着她赌气的样子。
“妙莲,这还是你第一次跟我讲话呢。”
她受伤以来,第一次说话。
让他想起那些过去,两个人极少极少闹别扭,但是偶尔一两次,必定得是自己先哄着她,说许多的甜言蜜语。旧时往日,甜蜜种种。
他的心情好得出奇:“妙莲,我今天很高兴,你呢?”
冯妙莲没回答,也没分辨他的真心或是假意,但觉他言辞之间很轻描淡写,甚至是诚恳的,就如在说今天的天气好不好。
这让他消失了那一层凌厉和精明的色彩,稍稍带一点人气了。
甚至让人模糊了他当初对待小太子和冯皇后的种种手段,就像一个实诚的君子一般。
他的语气非常诚恳:“我最近不知怎地倒有点想念叶伽了……”
“以前就不想念?”
拓跋宏再一次哈哈大笑起来,却有一点脸红。
冯妙莲几乎罕有看到他这样期期艾艾的样子,有点意外。
他的脸更红了:“妙莲,我还真的有点怕叶伽……也妒忌他……”
她移开了目光,并不和他的目光对接,淡淡道:“你妒忌他干什么?”
“你的命是他救的……如果没有叶伽,也许你今天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