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那哲绝对不是什么好人,这一点从在杀生军中他对待那些农户的态度上就已经能够看出来了。
但,起码,那哲没有用过人丹——这在长生帐中已经是难能可贵的了,这也代表着,他有资格和自己一起,推倒所有的佛像。
并且,刚才那哲也向自己展示了他的决心。
为了完成楼延的命令,他可以向着自己的家人挥出利刃!
漫长的沉默之后。
楼延轻轻点头:“好。”
闻言,那哲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面上却没有任何表露,只是将脑袋压得更低了。
“从此之后,那哲便是只属于您的利刃。”
他知道,楼延这艘船,算是爬上去了。
于苍的船他恐怕没资格踏上,长生帐中有资格在于苍身边的只有两位神话和楼延一人,所以,楼延的船,就是他最好的选择!
之后后面怎么发展——就要看他赌没赌赢了。
“你先回去吧。”楼延道。
“是。”
那哲点头应下,而后便离开了。
楼延继续走在路上,某一刻,灵岁忽然道:“他走远了。”
“……呼……哈、哈……”
楼延这才像是大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扶着一旁的地板坐了下来,而后开始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刚才在金玉大殿之上的表现,以及后面面对那哲的表现,对于他来说都太过超纲了。
他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景……在那么多的镇国之前装腔作势!
自己会不会被当成小丑?自己装出来的强势会不会被那些镇国一眼看穿?
谁都不知道,他只能硬着头皮,去做一些他认为统治者该做的事。
更别说,第一次杀人,还是杀一位镇国,这给他的心理与生理带来了极大的压力。
不过,当时在大殿上强忍着没吐出来,现在缓过来之后,也没有那么想吐了就是。
“太祖……哈、哈……您说,我刚才那么做,可以吗?”
灵岁笑了笑:“你已经足够成为一位可汗了。”
“啊?……这就可以了?”
“当然——不要把这件事想的太难,那大王庭,其实和草台班子没什么区别。”
“我……好!”
“走吧,我们回去,老师还在等着我们。”
“嗯嗯。”
……
驿站之中
于苍正坐在椅子上,不紧不慢地喝着茶。
在他面前,萨禅跪在地上,一言不发,但额头上已经满是汗水。
于苍让波旬将萨禅带回来,目的自然只有一个——
“还不说是吧?”
萨禅:“……那个,您还没问。”
“波旬。”
身形小了一号的螭龙眼神一凝,光芒顿时充盈了他的瞳孔,佛国的力量被引动而下,灌入了萨禅的脑海之中!
“呃哼……”
萨禅闷哼了一声,在直刺灵魂的痛楚中,他的身体下意识地缩成了一团,在地面之上不断颤抖,仿佛一只油锅中的虾。
“不……我……额啊……”
这股痛楚极其邪门,它如同跗骨之蛆般攀附在人的脑海最深处,这种痛楚甚至堵死了萨禅发出声音的能力,让他连痛呼都做不到!
波旬曾经跟随长生,而长生在漫长的生命之中,创造了无数种光是说名字都足够将人活活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