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握住衿儿的小手,不自在地笑了笑:
“这丫头,自幼便没了父亲,当我刚收养那时候,经常会喊我爹爹……”
很熟悉的感觉,这种感觉让心脏为之共鸣颤动,
然而,这种心脏共鸣的感觉同样很熟悉。
在八年前,当他听见奄奄一息的女娃对他轻声喊着爹爹之时,那时的他心脏就止不住的跳动。
似在恐惧,又似在激动。
他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这害怕来的是如此莫名其妙。
何等的莫名其妙?
像是梦中时常出现的钢铁飞鸟,铁皮马车一般神怪陆离,陌生到让人胆寒,无所适从,仿佛来到地狱或者仙界。
何等的害怕?
就像是梦见那对凡人夫妇般,肉体便会自发地产生疼痛——这恐惧从心理到生理,如海水无孔不入地钻入沉溺于深海中的溺水者。
“你我……恩不断,意不绝,生生世世,爹爹。”
天道倾颓,日月沉沦诸星黯淡。
仙人咳血,被钉在高天之上。
头颅滚动,黑漆漆的眼眶正对着他流着血泪。
一只无瑕到带着神性的手,悄然按在他的天灵盖上。
“孽障!”
老姜河豁然睁开眼,伸出手掐住女娃的脖颈,将濒死的女娃提起,双目赤红。
“爹爹!呃——”
女娃惊慌失措,脏兮兮的脸蛋憋的通红,她的小手还在擦着男人额头上的冷汗,两只脚丫在空中胡乱的扑腾着。
直到女娃的挣扎力道减弱,喉咙发出“嗬嗬”之声,老姜河才愤然将女娃随手丢在地上。
“扑腾。”
女娃娇小的身体重重摔在墙角之上,她脸色发青,哭泣道:
“伯伯,衿儿错了,衿儿……认错人了。”
“认错人?哼!”
老姜河不悦甩袖,不顾女娃年龄尚小,狠声道,
“你给我记住,我是收你当徒弟,并非义女!”
“衿儿……衿儿知道了。”
瘦弱不堪的女娃,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含着泪,她奶声奶气地道。
然而,老姜河向来铁石心肠,他皱眉:
“昔日,我给你的金银珠宝,你这么快就挥霍一空?哼!小小年纪就如此挥霍无度,难怪村民都说你是怪胎!”
“衿儿没有……”
女娃抽泣地擦着眼睛,抽噎地快要说不出来话。
“不要狡辩!做错了就是做错了。没想到还喜欢说谎,罢了,念你今后是我徒弟的份上,就饶了你这一次。”
他自然知道,他送给女娃的首饰都被村民夺走。
残缺的小耳朵,脱臼的手腕脚踝……
他记得很清楚,当时林衿蜷缩成小小一团,一地的血泊以这个小奶团为中心蔓延着,嘴里还意识不清地喊着:“是伯伯给衿儿的……你们不要抢,要还给伯伯……”
女娃张了张嘴:“伯伯——”
“闭嘴,不要狡辩。”
老姜河饶有兴趣地望着女娃的神情。
漆黑好看的大眼睛里是满溢而出的委屈,小巧琼鼻通红通红的,不停吸着气,唇瓣死死地抿着。
“唉。”
老姜河轻叹一口气,一丁点都不嫌弃地将脏兮兮的女娃抱起,神情柔和,就像方才发怒的人不是他一般。
“别哭了,我……不,现在改自称为师了。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