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方明道:“难道这些人不该杀吗?”
杜查道:“确实该杀,但他们是柔然、高句丽、倭国潜伏在中原的人马,这三国每年均向大宋进贡,商议一同围剿魏国,陛下对他们也一直极力拉拢,不便得罪。”
裴方明道:“蝼蚁之力,何须凭借?”
杜查道:“倘若陛下知晓您对这些人动手,以其多疑的性情,您只怕会有麻烦。”
裴方明道:“陛下此次派我前来,你可知为何?”
杜查道:“为何?”
裴方明道:“我修炼的战场武学,本不适合江湖打斗,更何况汉中战火未停。陛下让我离开战场,万一魏军趁此机会占领汉中,巴蜀岂不危矣?”
杜查道:“这么说陛下的目的,不是让您前来抢夺传国玉玺?”
裴方明道:“抢夺传国玉玺,派你们火蚁卫即可。陛下让我来此,自然有别的目的。”
杜查道:“什么目的?”
裴方明道:“你应该知道檀道济、高进之、殷景仁、刘湛为何而死。”
杜查道:“您是说陛下想将您……”
裴方明叹了一口气,道:“陛下生性多疑,这次又开始怀疑我了。”
杜查沉默不语。
倏然,马蹄声从远处传来,裴方明神色不动,道:“共十九骑。”
马蹄声由远及近,由微变响,地面沙石似乎都开始震动。快如风掠,尔朱羽健与十八铁骑火速掠至裴方明与杜查面前,勒缰止马。
裴方明紧盯着尔朱羽健,并未开口言语。尔朱羽健盯着裴方明,片刻之后,道:“裴刺史,没想到在这里的竟然是你。”
裴方明道:“你的出现,我倒没有丝毫意外。”
尔朱羽健道:“太子应该也到了,请他出来吧。”
裴方明道:“你所说的太子,是魏朝的,还是宋朝的?”
尔朱羽健道:“裴刺史又何必明知故问,自然是大宋的。”
裴方明道:“那你就不必见了,直说吧。”
尔朱羽健道:“我诚心与你们合作,裴刺史此种语气,倒似没有合作的意向。”
裴方明道:“若你真心合作,我自然不会是这个态度。”
尔朱羽健道:“裴刺史因何怀疑我合作的诚意?”
裴方明道:“胡夷兽心,性气贪婪,凶悍不仁,不语华同,其中羯人最甚。”
尔朱羽健怒道:“大胆。”话音未落,便从马匹上纵身而下,挥剑向裴方明砍去,势如猛虎下山。裴方明并不掣剑,微微侧身,便避过尔朱羽健凌厉的杀招,随即挥掌直拍尔朱羽健面门。
尔朱羽健怒意正盛,直接挥掌硬接,两掌相击,尔朱羽健倒飞数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