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刘羡开始风卷残云。秋季正是多事之季,所以这些日子他到处奔波,饿得都有些没吃相了。然后在一边用膳的时候,和绿珠说一些近来的烦心事,而绿珠则微笑着在一旁旁听着。
说起来,刘羡本来并没有对着饭桌上谈论的习惯,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样,还要得益于一次对话。
那是二月份的时候,刘羡在龙门津实行免税,结果却遇到了一大堆麻烦,千头万绪让刘羡糟心不已。其中有一件事尤其难解决,令他不吐不快。在一次晚膳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对绿珠抱怨:
“近来在集市的时候,不时有人和我告状,说我招揽的那些县卒,尤其是当过马贼的,作风粗暴,喜欢欺凌打骂百姓。”
“实话实说,我也下力气屡次整训过,软的试过,硬的也试过,可每次总是治标不治本。这些人啊,只能好上几天,最多半月,就会故态复萌。”
“唉,有时候我甚至在想,是不是人的品性天生就有区别,不然怎么会改不掉呢……”
刘羡讲这件事情的时候,其实只是当绿珠是一个纯粹的倾听者,偶尔倾诉自己的烦恼,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
不料绿珠在听完后,偏头沉吟了片刻,忽然说:“我倒觉得,其实问题没有这么复杂。”
“哦?你怎么看?”刘羡随口一问,有些心不在焉。
“我觉得,这些人并不是天性有问题,而是平日里没有牵挂,所以就无拘无束,任性潇洒。平日身为县卒,又高高在上,所以就没有同情心。”
“您不如想办法帮这些人说说亲,让他们成家立业,有了妻子家小,他们的性情自然就会收敛,也就能学会容忍爱人了。”
这个主意让刘羡眼前一亮,他此前从未从这个角度去思考问题。
于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他想办法给县卒们安排亲事,像个喜鹊一样到处做媒,两月之间,果然令县卒们的风气大为好转,不仅来告状的人几乎不见了,县内的县卒对他更加感恩戴德。
从此以后,刘羡对绿珠大为尊敬,有些拿不准的事情,也会问问绿珠的看法。而相关的消息流传到夏阳内,那些受惠的夏阳县民,虽然都知道她不是刘羡正妻,也亲切地称呼绿珠为李夫人。
今夜的谈话也是如此,刘羡讲了些今日的烦心事:“这个辛冉来得真不是时候,论功亭那边两部羌氐几百人,搞得头破血流,我好不容易才安抚下来,还未处理完,就被他半路拉回来,明天还得再跑一趟……”
对于这个话题,绿珠是不懂的。而对于不懂的话题,她也不会装腔作势,只是安静地聆听。
等刘羡说完,她才提起一些府内的琐事:“公子,狱司空薛君的父亲好像要六十大寿了,我准备了一些补药作为礼品,就放在床前,你记得明天去论功亭前拿上,送给薛君。”
刘羡笑着点点头,同时也在心里更加感慨。这又是他不会注意的事情,而绿珠却总能悄然提起,并用润物无声的方式,助自己收揽人心。
这时绿珠特别嘱咐说:“千万要放在心上,我听人说,薛君出身的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