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就我决不能退!”
“你们如果想走,那就走吧,去留随意,我绝不连累你们!但对我而言,只有一条路,要么死在这里!要么反败为胜!”
这段话是如此的决绝,令在场所有人都如置雪地中,瞬间清醒了。刘羡说得去留随意自然是气话,所谓主辱臣死,在场的人大部分都是刘羡的随从,除了吕渠阳能够逃回略阳外,其余人怎么可能独得善终呢?
刘羡看着自己的这几位部下,语言缓和下来,继续道:“不管怎么说,孙秀现在走了,没有人掣肘,虽然到处都是乱兵,但我们还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机会?”
“我看敌人发起的攻势,人不多,似乎只有五千人左右。”
“现在我的帐内有军旗与军鼓,可以振奋军心,指挥各部,我的帐后,现在堆着搜罗来的四百二十七张弩机,还有一万支弩箭。叛军如此夜袭,必然是轻骑远来,劳顿疲惫,只要我们能聚拢两三千人,依据营垒和地形,我军依然可以对敌!”
“时间不多了,我们必须动作要快,现在营中的士卒并非是没有战力,而是缺乏人组织!只要我们能够敲响军鼓,奏响鼓舞人心的曲子,就有反击的可能!”
“在如今这个局面,我手里有这些致胜的法宝,这莫非不是天意吗?我如果就此放弃逃避,岂不是违背了天意,而成为了一个默默无闻的小人吗?”
这一番话说完,在场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尤其是李盛,他本来已经想好策略,说此时向叛军投诚,也不失为一条策略。听到刘羡的话后,他默默地咽下了这些言语,立刻调转身体,对诸位同僚道:
“主公说得极是!古往今来,只有非常之人,才能立非常之功!县君能看到这一点,我们怎能落后呢?!”
说罢,他立刻又回首对刘羡道:“主公,请下令吧!”
时间不等人,此时刘羡的思绪奇快无比,想到什么,口中顿时就说出什么:
“宾硕,你立刻把这些军鼓带到最高的古木上去,在所有人都能看见的地方,点亮火把,敲集合鼓!让所有士卒向你那里靠拢!”
“遵命!”
“阿田,我看我部中还没有多少人跑开,你立刻把这些人调过来,把弩机和弩箭都搬到古木下的营垒,火速进行布防,那里的人应该都逃光了,没有人会拦你!”
“遵命!”
“渠阳,你去找蔡方,他应该还在这西营里,你去见他后,立刻带兵去堵北面的营门,把跑的人都堵回来。有不听劝的,不要犹豫,不论官职大小,一律杀了立威!”
“遵命!”
“季达,孙熹,你拿上刀剑,带上剩下能带上的人,马上就跟着我走!我们把路口上的人都堵下来,我倒要看看,叛军一群乌合之众,凭什么敢来夜袭!”
“遵命!”
几乎是片刻之间,所有的命令都已经下达结束。就像是高手下棋一样,在这种关键时刻,刘羡已经在心里精密计算过,算好之后,便如疾风暴雨一般落子如飞。当然,这些既是从他所倾慕的那些名将身上学来的,同时,又是从他与生俱来的缜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