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向大单于送信。”
随即将李含所书的白绢双手递上,做出请拓跋禄官观看的姿势。
但拓跋禄官不为所动,他远远看了一眼,连身边的侍卫都没有指挥,低声说了一句话后,旁边的侍卫便立身向前几步,傲慢地斜眼冲着冯御道:“请来使自己念吧!”
冯御无奈,只能展开白绢,朗朗而读。有个翻译站在他身边,冯御每读一句,他就翻译一句。李含在信中所写的,确实是谦辞卑恭,并承诺只要拓跋鲜卑来援,可以在关中尽数掠夺。又在信中陈述当前齐万年已精疲力竭,倘若鲜卑骑兵从朔方出击解围泥阳,齐万年将死无葬身之地。可若是真让齐万年攻下泥阳,继而占据关中,那朔方将归附于他,拓跋鲜卑也将不得安宁了。
冯御读罢,垂手静待大单于回答。却见那拓跋禄官仍端坐原地,闭着眼睛似乎在假寐,好似什么都没有听到。
冯御心中焦急,不由得违背礼仪,高声催促道:“大单于,齐万年乃是两国的祸患!我军将士正在冒死血战,大单于若是一刻不动身,形势就坏上一分,到时候若是酿成大祸,您就悔之晚矣了!请早日派出援兵吧!”
两旁的护卫听他高喊,顿时一拥而上,将他摁着跪坐在地上,甚至拔出利刃恐吓。
这场面顿时将冯御吓傻了,一时不能言语,旁边的吕渠阳忍不住了,终于出声斥责道:“如此羞辱客人,就是大单于的待客之道吗?”
拓跋禄官听到这里,终于睁开眼睛,直视吕渠阳。大单于的眼神如同巍峨的高山,岁月的积淀产生了一种无可否认的厚重,轻易地就撞碎了常人精心伪饰的外壳,直指人的本质。
他把手微微一挥,让众人放开冯御。继而对翻译嘟噜了一番,翻译转身叱责吕渠阳一行人道:“你们这些人自作主张,打着梁王的旗号到我这里来行骗,我为什么要尊重你们?还想恐吓我,找我借兵?莫非以为我是傻子吗?”
这一句话直接点破了吕渠阳等人的来意,令他们目瞪口呆,不知道哪里露出了差错。莫非是他看出了印章有问题?不对啊?对方甚至根本没看绢帛,又怎么知道里面有问题呢?
大单于露出冷笑,用手指掐住指甲,缓缓说道:“你们莫非以为我老糊涂了?洛阳那边,现在是那个恶毒的皇后当政吧?听说她大权独揽,什么都不想让给别人,如果要求援,哪里会让你们这群小喽啰来?派来的一定是她的人,你们不敢用她的名号,就已经是露馅了。”
“更别说现在关中的形势,我莫非不知道?拔拔彻早已经上报了,洛阳朝廷那边其实还有很多兵,就是顾忌重重,不愿意动用。你们应该是泥阳那边的人吧,看见主子将要被围死了,走投无路,就来我这里讨饭?我可不是你们主子的主子,可别找错了人。”
吕渠阳听到这里,可谓是心如死灰,原来拓跋鲜卑一直在冷眼旁观关中的这场战事,对于其中的情形和发展都一清二楚,之前想用扯征西军司大旗借兵的想法,根本就是不切实际的。
在拓跋鲜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