瘫了。
是真的瘫了。
一米八五的大小伙子脸刷白,站不起来,浑身抽搐。
导员都给吓够呛。
原世的陆非在同学和老师紧急护理后,当场崩溃痛哭。
山东是高考大省,复读不算稀罕事。
但对陆非家的经济条件来说,上一年的艺术复读已然全靠年景好,收成不错,粮食换学费。
再读,不可能。
可二十万,他家的平房和地卖了也万万读不起的。
这次东拼西凑了学费和路费,陆非满身不超过三百块钱了。
退学?
那次的陆非脑子里只想到了这俩字。
后来,学校帮忙,老师帮忙,同学们帮忙。
助学贷款,老师给点补助,哥们几个日常照顾照顾。
陆非军训后就开始周末兼职,加上自己争气,奖学金年年不落。
总算把学位证读了下来。
可入学班会那一哭,陆非遭受了不少明里暗里的指指点点,自卑萦绕数年不散。
夏桉非常清楚陆非此时此刻与明天之后的窘迫。
更牢牢记得自己与他未来十数年的兄弟情。
小意思。
半小时后,哥仨拎着大大小小几个打包袋回来时,坐在位置上弯腰啃煎饼大葱的陆非吓傻了。
第一反应是丢下大饼,赶紧站起身用枕头猛扇臭味儿。
大葱肯定是不臭的。
臭的是老娘酿的大酱。
齐不扬嘎嘎乐:“卧槽,其实中午我就闻到了一股臭脚丫子味,我他妈还以为路遥脚臭呢,没好意思吱声。”
路遥笑骂他:“粗鄙!”
夏桉放下两道硬菜,笑着走过去说:
“快,给我卷一个,早尼玛听说山东大葱好吃了。”
齐不扬:“两个。”
路遥:“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