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山头邪性,我睡着时总隐隐约约听见鬼笑。
“就跟…对,跟电视里小日本淫笑一个动静。”
凑过来坐上炕沿,张天成正色道:
“我听说这一带在抗战时死了不少鬼子,老板你说咱现在大动土,是不是先做场法事啥的?好像房地产开挖前都有这么个仪式…”
夏桉淡定穿好衣服,下地前拍拍他的肩膀。
“你想的很周到,这事交给你了,老太太兴许也信这个,图个心安,搞。”
自觉立了一功,张天成看着夏桉抻懒腰的背影傻乐。
——果然如此,有钱人都迷信。
——老板真随和。
……
十月六号,夏桉的确该走了。
唐琬三人是今天的船票离岛。
很难想象小乐柠整个十一竟真的没回省城。
左柚是后天的机票直飞湘南,开始为月底的金鹰节彩排。
但夏桉明天晚上就要回滨海,送不了她。
昨晚左柚给他发来信息,问他今天能不能回去?
当然得回去。
昨天在林佳佳身上浅尝辄止,夏桉馋肉了。
他知道,左柚也是。
吃过早饭,林佳佳拉着夏桉下了山。
两人大包小裹,都是前日嘱咐张天成去市里采买的生活用品和文具。
林佳佳想让夏桉去丫丫家看看。
河面晨雾弥漫未散,露珠压弯草尖。
蟋蟀藏在石头下叫嚷。
两人脚步靠近,就没了动静。
走远,又叫。
乡下的虫子很顽皮。
小路另一侧,平房比邻,篱笆院里鸡飞狗跳。
无人处,夏桉握着林佳佳的手。
林佳佳不吱声。
偶有农妇端着脸盆出来往排水渠里倒水,林佳佳立即抖开夏桉摩挲不止的爪子。
跟村民打招呼。
“小佳佳,溜达呀?”
“张婶,倒水呀?”
…
“李叔,收麦子呀?”
…
“王大爷…我佳佳呀…”
…
完全不是很熟的样子,夏桉听得直乐。
林佳佳被他笑得脸发热,“王大爷80多了,不记得我了。”
见她娇嗔的模样,夏桉趁她不注意,吧唧一口脸蛋儿。
林佳佳扁扁嘴说:“他们都是看着我长大的。”
夏桉微笑颔首。
他知道林佳佳入城多年,没什么朋友。
水泥楼房里,多是鸡犬相闻老死不相往来的邻居。
村里不同,人间烟火气重。
后来奶奶没了,林佳佳虽没再回村,但夏桉心知她那时特别怀念乡下的日子。
指着河边一棵大柳树,林佳佳告诉夏桉,她小时候跟朋友天天在那儿玩。
树上绑着麻绳和木板,是简易版秋千。
树下石桌石凳。
周遭荒草萋萋,眼瞧着许久没人来玩耍的样子。
河湾村小学搬到了乡里,这座村子现在没几个小孩。
时光就是这样,在一年年春去秋来的草长莺飞中,老了。
拉住林佳佳的小手,夏桉笑问:“你是凤凰山下唯一一只飞出来的凤凰?”
桃园所在的山头叫凤凰山。凤凰山下河湾村。
这座小村子的几代人里,夏桉只认识林佳佳。
只想认识林佳佳。
林佳佳毫不自谦,昂着头对他说:“对。”
“上三届,下三届,我是唯一一个从村小学考上大专的。”
她那会儿的大专,比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