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有人做账,算作运输途中的损耗。
也就是说他们收了一定比例的黑心粮之后配合着上面人把掺了假的粮食摆里面,把正儿八经的好粮食摆外面就行了。
至于上面人是谁,他们压根就不知道,甚至,连他们上任的时候来告诉他们规矩的人他们都不知道名字!
说白了,他们就是无关紧要的棋子而已,出了问题上面人就会把他们弃了。
袁可立算是白忙活了几天。
骆思恭那边忙活了几天也没见有什么进展。
李化龙倒是几天时间就把近三年朝廷的收支大致算出来了。
这天下午未时许,万历刚抱着小朱常洵来到慈庆宫偏殿之中,李化龙便满脸复杂的拱手躬身道:“万岁爷,朝廷近三年的收支算出来了。”
总算是有进展了。
问题,你这表情,怎么回事?
万历颇有些惊奇道:“你这意思,算出收支总账也看不出什么问题来?”
唉,这个怎么说呢?
李化龙满脸凝重的点头道:“万岁爷,如果从账面上看,那的确看不出什么问题来,他们做出来的好像是糊涂账,但是收支和盈余却没多大出入。
微臣估计他们还另有账本,又或者,他们心里有数,不用另外记账也能把账做平。”
这帮贪官污吏这么厉害的吗?
万历愣了一下,随即问道:“你捋顺之后的账本呢?朕看看。”
李化龙连忙指着硕大的桌面中间道:“万岁爷,中间这些新的都是,就是不知您要看哪一部分的。”
啊?
万历看着中间同样堆积如山的新账本,那都不由得吓了一跳。
他还以为这些都是拿来备用的,还没有记账上去呢,谁知道这些都是记了账的!
这么多得看到什么时候去?
他愣了一下,随即缓缓摇头道:“算了,这么多朕就不看了,你大致跟朕说一下这三年各项收支总账吧。”
这账面上真没多大出入。
李化龙微微点了点头,随即细细介绍道:“现在朝廷的收入主要是田赋、劳役折银、盐赋、商赋和市舶司堪合收入。
田赋有折算粮价定的银钱,也有直接征收的粮食。
这折算粮价定银钱还根据地域和田地好坏分了很多类,一两银子有折价三石的有折价两石的也有折价一石的。
至于直接征收的粮食,那大多是就近运送给藩王的禄米,河南、山西、陕西大部分的田赋都是直接征收粮食,就近运送到各藩王属地,湖广、山东和巴蜀也有一部分是这么处理的。
这三年折算粮价定的田赋大致都是两千一百余万两。
还有就是劳役折银,去年是两百三十余万两,前年和大前年都是四百二十余万两。
盐税这三年大致都是两百万两不到,差个几万两。
还有就是商税,主要是葡萄牙人缴纳的商税,一年大致就是一百万两左右。
市舶司堪合收入这几年也是一百万两左右。
这么算起来,朝廷一年的税赋收入大致就是两千多万两不到三千万两,去年少一点,大致是两千七百余万两,前年和大前年都是两千九百余万两。
至于支出,地方上征召各种劳力的工钱是大头,包括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