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忆起儿时趣事,贺兰徵俊逸的脸庞夹杂着一丝淡淡的怀念:“那时,朝臣们都恭维玉华是小神童,父皇大喜,甚至抱着玉华参加宫宴,玉华的荣宠一时无两,本来还以为玉华长大成人后。凭着这份宠爱能觅得无双良人。熟料父皇居然让她来了西秦给晋王做续弦,不瞒宁王妃,本殿当时得知父皇的旨意,亦是大感意外。”
“若非晏皇后的凤位稳如磐石,只怕玉华的和亲对象……”
贺兰徵别有深意地顿住了话尾,晏凌却对他的弦外之音心知肚明。
假如没有晏云裳,贺兰悠就会被塞给建文帝。
晏凌神情寡淡:“秦皇疼爱女儿不假,可他也是一位君主,还是一位有着一统天下建立旷世霸业理想的君主,送来玉华公主和亲,想必也是他丰功伟绩下的一笔。”
贺兰徵瞥晏凌一眼:“宁王妃似乎对本殿的父皇颇有微词。”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晏凌淡声:“秦皇是好皇帝,但是,这个‘好’是针对西秦人而言。”
贺兰徵兴味一笑:“这简单,倘若大楚也成了西秦的国土,本殿的父皇同样会善待楚人。”
晏凌的态度很冷淡:“质子,大楚眼下虽危如累卵,可还不到强弩之末的地步,您所言为时过早。”
贺兰徵凝视着晏凌冷冽的双眼,不觉摇头失笑:“你同萧凤卿真不像,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晏凌哑然,她到现在都没弄明白,为什么萧凤卿要跟贺兰徵同流合污,就算是为了达成某个协议,萧凤卿也不应该随便与贺兰徵搅和到一起。
她是不懂那些尔虞我诈、权势纷争,然而,她也深知和国家的宿敌牵扯不清等同于涸泽而渔,稍有行差踏错便是火中取栗。
晏凌淡笑:“质子与萧凤卿也谈不上一路人,还是照样谈笑风生。”
贺兰徵语焉不详:“天下熙熙皆为利往,天下攘攘皆为利来。”
晏凌漫不经心地勾了下唇。
贺兰徵琥珀色的眼眸隐含笑意:“宁王妃忧国忧民,可惜大楚无法成为你一展抱负的土壤。”
晏凌意有所指地叹息:“大楚如今的确是岌岌可危,不过这也没办法,谁让大楚物华天宝、幅员辽阔呢?群雄逐鹿都想从大楚分一杯羹,一来二去,大楚可不就成了目下这副模样?”
贺兰徵眸底的锐芒稍纵即逝:“其实西秦如今的国情亦差强人意,经年累月的穷兵黩武让国库不堪重负。”
“提起征战,贵国的崇嘉太子英年早殇,真是西秦的一大损失。”晏凌实事求是:“崇嘉太子当年在邢台山以五千人马对敌大魏数倍于己的军队,最终杀得对方片甲不留,此事一传出,哪怕是大楚子民都津津乐道。”
贺兰徵眸光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