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
晏凌冷冷一哼:“没皮没脸的家伙,我要真是那只女鬼,早晚吸干你的血。”
想到刚刚被萧凤卿耍弄的画面,晏凌挠了挠发烧的面颊,转身朝韶年苑的方向去了。
晏凌离开不久,萧凤卿的身影又重新出现在了廊柱一侧,他抱臂斜倚着柱子,深邃的眸色如同浓黑月潭,所有翻涌的波涛都尽数吞没。
……
碧空如洗,夏风徐徐。
澎德堂庭院中的树叶被吹得沙沙作响,四周声息全无,三两内侍在树下用丝网将蝉黏走。
气氛本该一片安好,然而就在这时,一声愤怒恐慌的吼声骤然划破了空气里流荡的安宁。
“滚!萧胤,你给朕滚!滚!”
守在卧房门外的邢公公和单公公对视一眼,同时一叹,尔后面色晦暗地入屋服侍。
打开房门,赫然映入眼帘的便是一脸惶恐的建文帝,他似乎是从龙榻上滚下来了,身上的寝衣衣带松散,瓷枕在脚踏边跌了粉碎,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皇上,您这是怎么了?”邢公公快步走过去搀扶起浑浑噩噩的建文帝:“皇上,您有没有哪儿磕着?”
建文帝对邢公公的话恍若未闻,只是抖着手拉住邢公公,高声道:“去,去把朱厂臣给朕叫来,马上!”
邢公公忙不迭应声而退。
单公公适时地沏来一杯安神茶递给建文帝:“皇上,皇后嘱咐过奴才,让奴才给你随时备着。”
建文帝魂不守舍地接过安神茶,一双手仍旧颤动不止,往日犀利的眸子此刻仿若覆上了一层死灰,脸色白得像被石墨压过。
“小全子。”建文帝叫了声单公公旧时的名字,他看着屋外摇晃的树叶,不知想起什么,眸色闪烁不定:“你相信人死后真有鬼魂吗?”
单公公目光一闪,笑了笑:“奴才是不信的,这人死如灯灭,驱壳都不在了,魂魄又往哪儿安放?依奴才看,所谓的鬼魂一说,那就是坊间人云亦云的迷信罢了。百姓们有的或许是真受鬼魂困扰,但皇上是真命天子,那些腌臜东西岂敢靠近皇上?”
建文帝微微凝眸,那双黑沉沉的眼眸仿佛是风暴过境后的大海,翻卷着汹涌海波。
他又梦见了萧胤,那个阴魂不散的萧胤已经在梦中纠缠了他十多年!
为什么事情都过去二十年了,他还不肯消停?
就算萧胤心有不甘迟迟不肯去投胎又如何,如今的天下之主是他萧鹤笙,而萧胤不过是史书上的乱臣贼子,遗臭万年受万人唾骂!
建文帝暴躁的心绪渐渐平静下来,捧着茶碗的双手也慢慢变得镇定,他面沉如水,冷声道:“你说的是,世上哪儿来的鬼魂,全是一些别有祸心的鼠辈在浑水摸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