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什么东西都觊觎,凡事总该有限度。皇上,时过境迁,您就不必自责了,您为镇北王一家做的已然够多,镇北王屡次入梦侵扰皇上,许是仍不甘您当年的决定。”
“他还能有什么不知足的?”建文帝冷哼,眸光冰凉如雪:“朕把他们一家三口的灵位都放进了太庙,真要计较,镇北王妃死前失节,她根本没资格冠上萧姓。这种不干不净的女人,朕忍着弄脏太庙的恶心大发慈悲地迁进去,她做鬼都得对朕三拜九叩!”
单公公缩肩佝腰地站着,存在感极小。
听着建文帝滔滔不绝的怨愤,他微垂的眼眸底下有寒光倏忽而逝。
朱桓温声安抚建文帝:“皇上别为那些琐事操心了,既然是出来避暑的,那就好生享受,一切事宜都有微臣替皇上分忧。”
建文帝怒意略平,再次望向窗外。
不知何时起,几朵阴云在万里晴空飘然而至。
随着天边闷雷声声,预示着又有一场雷阵雨即将来临。
……
韶年苑内,晏凌端坐在正厅,姿态雍容大气。
大概是等的久了,她缓缓靠在太师椅上,顺手端起手边的茶碗,也不喝,纤细的手指夹起盖碗,一下一下拨着茶汤表面的茶叶。
绿萝与紫苎分别立于两侧,神色复杂。
绿荞疾步跨进门槛,她瞥一眼跪在厅中央的白芷,俯身在晏凌耳边轻声道:“王妃,衣柜里少了一件主腰,奴婢在白芷屋内找到了。”
闻言,晏凌轻轻一笑,挑起眼稍扫向面如金纸的白芷:“何为白眼狼,我今儿算见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