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看见!再说了,他们要抓就抓,只要能让老子吃一顿饱饭,我可以跪下给那群阉狗钻裤裆!”
最先出声的老者叹息:“我听亲戚说,潭州的知府谢广囤积居奇,其实他府邸有不少存粮,可就是不肯拿出来救济灾民,他府里还请了不少江湖打手,灾民都不敢靠近知府衙门!”
萧凤卿听着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薄唇紧抿,面沉如水,眼里有寒芒若隐若现。
“王……”白枫习惯性地想喊王爷,对上萧凤卿冷淡的眼神,他立刻改口道:“王七大哥,喝点水吧?”
萧凤卿的姿容过于出众,是以面上贴了人皮面具,然而,白枫却仿佛能透过那面具看到萧凤卿比锅灰还黑的脸庞。
萧凤卿接过水囊漫不经心地喝了一口,他眺望向潭州的城门,想象着那里头被饥饿与蝗虫笼罩的惨况,眸光骤然雪亮冰冷,仿若一把能刺破黑夜浓雾的利刃。
天色已晚,进潭州是不可能的了。
萧凤卿和白枫随波逐流地进了观音庙,那条野狗见到有人来,立刻露出森森白牙,嘴里的涎液混着猩红的人血滴落到地上,它跃跃欲试,好像随时都能扑上来撕咬。
胆大的灾民顺手从路边捡了锋利的石块或树枝防身,大概是觉得没有便宜可占,野狗观望片刻,叼着那颗没啃完的人头,又垂头丧气地跑远了。
离得近,光线还算明亮,萧凤卿不经意望了一眼,那被野狗咬在口中的……
赫然是一个六七岁的女童!
宁当太平犬,不做乱世人。
萧凤卿皱了皱眉。
心底随即笼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霾。
他不由自主地想起晏凌说过的话。
她说,当皇帝不是坐上那把龙椅就能万事大吉,所谓君父,肩上担的不仅是家国兴衰,还有天下人的福祉。
在这个亲眼目睹野狗食人的寒夜,置身于面黄肌瘦所求不过一餐温饱的灾民中,想到晏凌对他的殷切期盼,萧凤卿似乎更明白了自己该走一条什么样的路。
并非鲜花似锦的康庄大道,而是布满荆棘能寻觅到雨后彩虹的壁立千仞。
为了让自己的身份看上去更逼真,萧凤卿同白枫都没带什么银两,自然干粮也是没有的,否则早就被灾民一抢而空了。
白枫出去摘了几个野果回来,都在一处,那些灾民见状也纷纷跑去了外头,他们记不清自己吃了多久的树皮草根,哪怕眼下只有又酸又涩的野果,他们都欣喜若狂。
萧凤卿坐在火堆边,右手下意识摩挲着左手的绿松石手串,盯着荜拨作响的柴火,若有所思。
白枫有意缓解萧凤卿阴郁的情绪,低声道:“王爷可是想王妃了?”
萧凤卿淡淡地瞥他一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