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文帝人老昏聩,所以看不清现实,还以为萧凤卿能任他随意拿捏。
“宁王”的棺椁黄昏时才进了城门,活生生的宁王半夜就现身在皇宫,翌日天大亮,这消息散布出去,还不定引起多大的风浪。
邢公公谦卑地躬着身,暗地里思索自己近年来有没有慢待萧凤卿的地方,生怕此子将来有了大造化就来秋后算账。
萧凤卿越过邢公公走进了正殿,笑颜宛然。
不出所料,建文帝脸色黑沉地坐在御座上。
晏皇后低眉垂眼地跪在台阶前,朱桓也没了往日嚣张跋扈的架势,随同晏皇后跪着。
黄真人哪还有半分仙风道骨的模样,此刻被禁军钳制着,痛哭流涕地迭声忏悔:“皇上……是贫道错了,贫道不该听皇后娘娘的命令……贫道也是被逼的,给贫道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谋害皇上啊!”
看来是全招了,就算无需东厂出手,宫内的人逼供也自有一套。
萧凤卿慢悠悠地接腔:“你这说来说去,还不是忌惮皇后更甚于本王的父皇?黄真人,难道在你心里,父皇他还不如母后一介女流?”
黄真人脸色大变,扬声道:“贫道绝无这样的想法!”
萧凤卿似笑非笑:“可你就是这么想的,你若没这么想,为何要听信皇后的唆使加害本王的父皇?”
闻言,建文帝的面色更加难看,被自己的儿子看到自己被他信任的妻子与所谓的忠臣蒙骗,这对建文帝而言,简直是奇耻大辱!
晏皇后冷眸扫向萧凤卿:“回来了也不懂向你父皇报平安,一出现就添油加醋来离间本宫同你父皇的关系,宁王,你长能耐了。”
萧凤卿从善如流:“母后过奖了,儿臣的能耐还不都是日积月累磨砺锻炼的,士别三日该刮目相待,更何况,儿臣的能耐一直都不小,否则也不会四肢健全地站在这里。”
晏皇后的眼底寒光满溢,瞧着萧凤卿得意洋洋的笑脸,一时就好像心里被什么堵住了。
她派了那么多杀手都没能除掉萧凤卿,萧凤卿到底还有多少招数藏着掖着?
这一刻的晏皇后终究感到浓烈的不安,太多的事情都脱离她的掌控,她苦心谋划了一切,结果都被萧凤卿搅得一塌糊涂!
萧凤卿径自面向面罩寒霜的建文帝,从衣襟内掏出一摞书信,稳步走到御案前呈上,随即朗声道:“父皇,儿臣自离京第一天起,在路上遭遇了大大小小的截杀,幸得儿臣有父皇的龙威庇佑才一次次逃过劫难,儿臣拷问过那些刺客,他们说,都是听了皇后的指令。”
晏皇后大怒:“一派胡言!”
萧凤卿冷哼,不慌不忙地指着那一叠厚厚的书信:“证据在此,母后何必狡辩?”
“母后,儿臣自问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