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的劝说,后来爆发激烈的争吵,黎音从来不知道原来黎修会有这样疾言厉色的时候,话语又急又快,最终他无从分辩,只能躬身下来将她抱进怀里,快步离开那片稀薄的空气。
湿润润的水珠贴着男人臂间脉络明显的青筋蜿蜒,黎修叹一口气,没有说话。小心把人放在床铺间,他掖好薄毯离开,将空间与自尊都留给她。
“…阿音?”
顾向淮没想到她真的会一个人在这里的,方才见到她与黎修往这边走,出于礼貌没有跟来,而后却见着黎修独自一人走回来。
桅杆上的彩色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灯光落在那个男人高挺的鼻梁,深邃的黑影遮盖了眸色,但顾向淮看得出来,她的哥哥没有一刻表现过妹妹出嫁的喜悦,反之,暗夜中身影几乎与沉郁完全相融。
有那么一瞬,他想起不好的可能,匆匆忙忙赶到船尾来确认她的安危。
顾向淮一如初见那夜干净清澈,少年清亮的眼睛没有任何杂质,额角的碎发有一点乱了,他扶住椅子,累得直喘气。
黎音凉凉地笑了一声,“那是我哥。”
即使有一些利益冲突,但不至于到要杀人越货的份上。
顾向淮也为自己的胡思乱想愧疚,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对不起阿音,是我想多了,但他更不应当让你独自在这个地方。”
海风扑面,她的位置离开栏杆不过寸许。馥郁的果香葡萄酒味停留在裙摆,黎音半睁眼睛,看着小桌上倒着的香槟酒瓶。
“是我说要静一下的。”
原话比这一句还要生硬一些,或许在哥哥忽然沉下去的脸色中,平衡的天平有一瞬间的失稳。
它为在岁月与动乱中从未失约的人加重砝码,也向往日时光倾斜,黎音有一点分不清那些复杂的紧张与窒闷是否是爱的征象,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