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想到黑火药发明的过程,脑子里嗡嗡作响。
「要制黑火药,用木炭不是更方便吗?」
天光大亮时,她脊背已渗出一层薄薄的细汗。
杏圆敲门进来,见她脸蛋通红,吓一跳,「娘子怎么了?」
辛夷随手将写过的白纸撕碎了,丢到火笼里,看着火苗舔舐而起,松了松裘氅的系带。
「火笼子放得太近了,差点把我烤熟。」
杏圆噗嗤一声,笑着上前为她拭汗。
「娘子,银霜飞回来了。」
辛夷一怔,哪里还坐得住?
她拂开杏圆的手,三步并两步开门出去。
寒风一吹,她打个喷嚏,正在窗台上啄食的鸟儿听到声音,扑腾着翅膀朝她飞了过来。
这鸟儿极通人性。
辛夷胳膊一展,它便停在上面,亲昵地啄她。
「你可吓死我了。」辛夷捉住银霜,下意识去取她脚环上的信。
一张小纸条卷成了纸筒,简单四个字。
「多谢告知。」
就这样了?
她去信时除了附上药方,还特地说明青玉公子问诊,以及她的疑惑。这个人为什么就像看不懂似的?
辛夷吸一口气,感觉从鼻腔到口腔都是冷意。
唉!毕竟不是九哥,与她少了默契。
「娘子,郡王说什么了?」杏圆看着她的背影,低声问。
辛夷将纸条卷入袖中,「你照顾好银霜,等我从药坊回来再说。」
··
风凄水凉,今儿降了温,汴京城一片冷意。
在药坊里看到今天的小报,辛夷才知道凌晨那一阵炮仗是为什么。
观文殿大学士、兵部尚书晏珠没了。
这位以神童入试,曾经宰执天下,为北宋朝廷带来深远影响的著名政治家、文学家死在了这个冬天。
「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
辛夷站在二楼的木台,望着五丈河的水,念着晏珠的词,想到与伟大的词人处在同一个时代,竟是恍惚。
「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
院子里突然传来一阵吟唱,伴着重重的咳嗽。辛夷低头一望,看到了一袭白衣形单影只的青玉公子。
她皱了皱眉头,系上裘氅下到庭院。
「你怎么不在病房里休息?外面冷,不利于你的病体恢复。」
郁渡听到她的声音,慢慢转过头来,对她露出一抹浅浅的笑,然后躬身行礼。
「多谢娘子关爱,在下今日已觉大好,躺了多日,身子疲乏不堪,便想出来走一走,透透气……」
辛夷不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