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心情复杂,还以为这贵气少年是害怕这种血腥场面,没想到是嫌弃他的刀脏。
看他想用手指头试试缝纫,何淼连忙阻止,指了指小案几对面磨磨蹭蹭过来的两人。
这两人的胡子比傅青山的还夸张,后面的一位跟下半张脸长了草一样,额头上是一个新鲜的刚黥好的墨字,本来无比凶恶的眼神在看到何淼那手轻轻指过来的时候顿时定住了。
当画面正好定在这人脸上时,穿越应急小组都是快速截图的键盘啪嗒声。
重心都在视频上的袁刚很不理解,他们不是已经截图好几张黥刑的画面了,难道这还有不同?
陆鹤关注意到了袁刚的疑惑,跟这位大他十几岁的军衔上比他高却算他半个临时下属的同事解释:“他们面上的黥刑位置和字体都不一样,这是研究秦朝重刑法律的资料。”
袁刚意外地看了这个小陆一眼,低声道:“我有点明白薛老为什么让你来做这个小组长了。”
视频里何淼正跟傅青山说:“别耽误时间了。”
王清源忙把【耽误】的秦朝古语给发送到弹幕上。
而傅青山:没听明白,但是懂了。
他转身招招手,让接下来应该剁脚趾头的两人上前,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小刀被洗过又被烤过,傅青山用着得心应手得多。
一声惨叫响起,一只手快速捂过去。
现代正在认真观看直播的网友们:发生了什么事,太快,我没看见。
当他想要回看的时候,模糊了画面的马赛克下一只手伸出去,给摁在后面没了脚趾的又一位兄弟脚上。
“啊---”
愣是把人家的尖叫都堵了回去。
这次网友们看清楚了,何淼抓的是那火盆里刚刚燃烧过的炭灰。
而傅青山又懵了,这小孩要干嘛?怎么他剁一个脚趾头他摁一下?
【淼淼,你手不疼啊。】
【我看清了,淼淼抓的是边缘已经冷掉的炭灰。】
【这不会破伤风吧。】
【炭灰在没有纱布没有伤药的情况下,是最好的止血良方。这比刚才那些走到一边就随地抓一把土摁在伤口上的,好的多了。】
这种时候何淼也没有时间想别人的脚是不是脏什么的,倒是网友有时间替他担心这个。
远看山有色:【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脚气。】
何淼:---
他摁了一会儿,看断掉的脚趾头那里血印出来的速度慢了,就着蹲着的姿势后退一步,示意这人自己捂着脚去一边。
这少年明明是蹲在地上仰头跟自己摆手,被剁掉脚趾头的人却感觉自己需要仰视这名少年。
他沉默地翘着脚,一步一步挪到旁边,蹲下来用手握住了已经被血混着炭灰凝成块的缺了脚趾的伤口。
接着又一个。
何淼都是这么操作的。
看着这少年帮他们止血,后面需要斩脚趾的那些个竟然不那么害怕了。
一直这么斩了十来个人的脚趾,傅青山才有了空闲时间,走到何淼身边问他:“你先前清洗刑具,还在火上烤一烤,是什么意思?”
何淼看那边没有的犯人排队来跺脚了,正打算去洗手呢,傅青山跟他说话,何淼的两只眼都成了蚊香拳。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