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蠢。没有你,也迟早会有其他人。”
“那你扮演了什么角色?”麦明河单刀直入地问道。
“我啊……大概是在考虑灾后重建的那一派吧。”
这是什么意思?有点难懂。
没等考虑好怎么问,她忽然察觉到,手指开始恢复行动能力了;麦明河的手指轻轻抽动几下,好像被那人发现了,他马上问道:“还有什么别的问题吗?我可不能一直待在这里。”
麦明河赶紧问道:“为什么会找上我呢?是谁找我参加的?巢穴吗?”
“你知道最适合领导人类的,是什么样的人吗?”那人却用一个问题来回答她的问题。
“……我从没考虑过。”
那人笑了。
“最适合领导人类的人,永远也不会迫切地想要去领导人类,所以从不参与角逐。这是人作为一个族群的命运悖论,以我浅薄见识来看,我看不出有什么破局之法。”
他是在暗示自己不要赢下游戏吗?麦明河有点糊涂了。
她本来也对统治巢穴一事毫无兴趣——她自己的头脑、思维和心智都是有限的,任何一个人都是。
要将巢穴如此奇妙、如此超越想象之物,按照自己局限重重的心智去安排,麦明河简直想不出比这更让人没劲的事情了。
“真看不出你是一个居民,”她真心诚意地说,“你这么理智……听着还很有学识。”
那人忽然笑起来——跟刚才礼貌性的、电台主持式的笑不同,这一次,他的笑声近乎冷漠愤怒——明明是与普通笑声无异的声音,听着却仿佛包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恨,叫人连五脏都在慢慢缩紧。
“是吗?那我可真得谢谢你夸奖了。”
他说着,从麦明河身旁站起来——明明靠得很近,却就是看不见。
“毕竟我学历很低,只读过小学。理智嘛……或许是因为我仍然是完整的我自己,从没有消解过。”
他的意思是……?
难道作为一个居民,他并非是从某人身体内出生的,而是由一个完整的人直接变成居民的?
好像这一点并非做不到,那个梦编剧,不就差一点把自己变成了这样的居民吗?
“等等,我还有一个同伴,你知道他——”
麦明河不等把话问完,就被打断了。
“等你恢复原状,爬起身时,就能找到他了。”
那人恢复了一贯的柔和低沉,说:“另外还有一件事。你作为统治游戏的选手,相较他人而言,有不小劣势……‘巢穴统治游戏’希望所有人都能尽量站在同一起跑线上。在你回去之后,你将会收到一份‘伪像报告’,作为对你劣势的弥补。”
麦明河想问问“伪像报告”是什么,可那人已经转身走开了;他虽然好像没有形体,每一步,却仍稳稳落在地面上。只是不知从哪一步,他就忽然消失了,再也没有迈出下一步。
当繁星渐渐隐退,黑暗重合天幕时,麦明河一手撑着地面,终于能活动自如地爬起身了。
出租车、主持人,都早已消失不见,马路上只有一辆车——看起来,就是自己开过来后失踪的车。
因为车头灯仍大亮着,她一眼就看见,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