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位可定,可如果景王一直在京师不走,这变数就会无穷大。万一有个意外,这可怎么了得?”
朱载坖明白高拱的心情,这些话让别人说,别人可能会冠名堂皇直捡好听说裕王有友爱兄弟之心云云,但绝不会像高拱这样如此直白的说出景王的威胁。
而这也正是高拱与别人的不同之处,也是朱载坖一直会信任高拱的原因。因为高拱为了他,是真没有任何私心的。
朱载坖安抚着高拱,“高先生勿急勿急,先坐下吃一杯茶。”
说罢朱载坖就将自己那杯还没喝过一口的凉茶递给了高拱,高拱这时候即便心里很急,但还是谨守着礼仪,起身接过了朱载坖递过来的茶盏。
高拱稳了稳情绪,但还是很急切的看着朱载坖问道:“王爷为什么要这样?”
朱载坖也坐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将刚刚没来得及放好的《永乐大典》合上放好,然后说道:“当然是不忍景王爷在大婚之后就要跋涉千里去外地就藩。陛下如今也仅有本王与景王弟两个孩子,如果景王弟去就了藩,那不就只剩下本王一个人在陛下膝前承孝了吗?”
高拱听着朱载坖这么不靠谱的说辞,他觉得自己这几年的教育可能是失败的。
忠孝礼义,那是普通人才要遵守的行为规则,但像朱载坖这种生来便就有可能问鼎至尊之人,是决不能被这四个字裹挟的。
他只能利用这四个字去做事情,但决不能将这四个字当做是自己的行为准则。
因此在这一刻,高拱的心都痛了,这几年他一直以为朱载坖早慧聪明,什么都懂,所以就很少再教导朱载坖一些为人为君的帝王之术。
可是现在朱载坖居然给他来了一个这么大的“惊喜”,他岂能不惊?
高拱心痛道:“王爷天下人都可以有如此之心,但您不可有。自古以来大位之争,都是你死我活的斗争,从来都没有什么真正的兄友弟恭,父慈子孝。王爷肩负社稷未来,切不可为如此之私情,置社稷国家于不顾。”
“景王虽是王爷亲弟,但他也是您的竞争对手。如果有朝一日他赢了您,您觉得他会不会也像您今天这般仁慈?”
“退一万步讲,就算景王也如王爷这般仁慈友爱,但景王身边的人呢?他们肯定也会像臣这般为了王爷,不惜代价的去做一些王爷不忍心做的事情。”
“到时候,王爷就算是要后悔,也不会再有机会了。”
朱载坖看着如此痛心疾首,剖心以对的高拱心里也是感动。
现在他身边的人也不算少数了,但能做到这一步的也仅有高拱一人而已。
朱载坖安慰着高拱说道:“高先生说的道理本王都懂,本王也都知道。只不过本王心中也有本王自己的考虑,景王弟看似与本王同岁,但他的阅历和能力都差了本王一截,虽然这样的情况也会使他更容易受人蛊惑,但他终究还只是个年少无知的少年而已。”
“本王请求陛下暂缓景王弟留京,其实还有另外一层深意。如今我大明宗藩亲王郡王数以千计,有册可查之宗室亦有十万之巨,而且这还不算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