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怪异的心情,朱载坖也终于将嘉靖皇帝好心准备的五十年绍兴雕喝下了一小口。
虽然这酒的滋味很香,但是由于之前嘉靖皇帝说这酒是他平时泡脚用的,朱载坖就感觉这酒的滋味有些怪怪的了。
嘉靖皇帝道:“你把高拱,海瑞,鄢懋卿都丢在了南京,那么你准备用谁去监督他们呢?”
嘉靖皇帝夹起一片莲藕,又看着朱载坖问了起来。
他问这些话的心思也很简单,就是想提醒朱载坖,即便是自己再信任的人,也要记得防一手,要不然万一出事了,到时候问题也就严重了。
所以,监督制衡永远都是上位者向下管理的最好方法。
朱载坖放下手中的酒杯,他思索了一会儿说道:“儿打算用冯保。”
“冯保?”
嘉靖皇帝对冯保的记忆都有些模糊了,他都快忘了曾经的西苑之中还有这么一个人。
嘉靖皇帝又问道:“冯保现在在哪呢?”
朱载坖道:“冯保现在在顺义那边。”
嘉靖皇帝听到这里,也不由恍然大悟,他也终于想起来冯保到底是谁了。
原来就是黄锦的干儿子呀,当初在京师保卫战的时候,还是他带着京营的人马去到顺义产业园救援,结果被朱载坖当场下了兵权,而后他也就留在那边。
现在想想,好像都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嘉靖皇帝道:“冯保不错,听话老实,把他放到南京监督高拱他们,也刚刚好。”
朱载坖嗯声道:“父亲圣明。冯保此人谨慎小心,而且还素有文人雅士的风骨,将他放在南京,说不定他还能和江南的士人们打成一片,为我们获得更多的江南秘闻。”
嘉靖皇帝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南京和江南,听着名字似乎好像应该是朝廷最了解的地方,但是在实际的行政之中。
由于京师与南京之间的距离问题,也由于古代社会的交通和信息发展的问题。
南京和江南即便是朝廷的重中之重,但朝廷对南京和江南的了解,也几乎是流于表面的。
而且,又由于古代的天子,几乎也都是不会离开京畿的“宅男”,他们即便是再英明睿智,但想要真正了解一个地方,难度其实很是非常大的。
就比如嘉靖皇帝,他从正德十六年四月正式即皇帝位,次年改元嘉靖,到如今的嘉靖四十四年末,他也算是当了四十五年的皇帝。
但是在这四十五年的时间里,嘉靖皇帝除了年少长大的安陆之外,他这辈子几乎都是在京师度过的。
试想一下,一个长久只在一个地方待着的人,即便是他拥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力,拥有着天下至尊的地位,拥有着超绝天下的心术。
但他想要了解自己所治理的天下,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天下,他还是不能像后世信息发达的普通人那样,只需稍稍动动手指就可以大致的查询和了解到他想要了解的地方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所以,别看嘉靖皇帝被后世之人吹捧的多么聪明,多么利害。
但其实他的聪明和厉害,也只能在有限的范围内施展出来。
真要让他用自己的聪明心机去持续的治理天下,革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