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夫、文书、通信兵等只要等拿得起枪的人,全部填进台儿庄。
甚至连池师长本人,如今拿着枪也填进了战斗一线。
所以在今后的时间里,西北军的援军不要再指望能有了。
同时俺也能想到,安妮长官他们在外面组建的三营,就算招到了足够的人,估计很多人连枪都不会放,最快也要明天早上才勉强能用。
等于今天接下来的时间里,俺们只能靠着这一百多人守住阵地。
怎么办?俺不知道,也来不及想,因为天上出现了三十几架鬼子的飞机。
到这个时候,俺都不用长官们招呼,冲向了一旁的一堆半干的柴火,擦亮火柴之后直接点燃。
让升腾而起的黑烟,在阵地上空弥漫了起来。
不是俺有多机灵,而是刚过去的半天时间,已经死了太多的弟兄;俺告诉自己必须活下去,守住这个几乎每一寸地方,都撒满弟兄们血肉的阵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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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快黑了的时候,原本就一直疯狂进攻阵地的鬼子,好像彻底疯了一样。
哪怕一辆铁王八碾上了俺们布置的反坦克地雷,当场就被炸翻了。
好些鬼子兵也被一个又一个反步兵雷,炸的腰杆子以下的部位血肉模糊,可还是有更多的鬼子,一波接一波地冲了上来。
靠着小命,消耗掉了我们所有的地雷。
可能他们也知道,天黑之后精疲力竭的双方就会停战,今天留给他们用来进攻的时间已经不多。
而经过一个晚上的休整,明天一早我们又能补充一些援军进来;他们必须把握最后机会,打下这处阵地,压缩我们的防御空间吧。
面对鬼子不要命地冲,俺们在阵地上也打疯掉了。
机枪手被打死后,总会有人第一时间补上去;更有弟兄搂着一捆手雷主动冲出去,将眼见着就要冲进阵地的鬼子又炸回去。
可就算这样,阵地上能喘气的弟兄们,数量依然是越来越少,打着、打着连五十个都不到了。
到了这个时候,旭风长官喊了一句:“重伤员跟我断后,其他人跟梵高撤。”
听到了这个命令后,俺当时就哭了。
俺一点都不想退,俺要跟着旭风长官断后;与其将鬼子让给阵地,俺宁可死在这里,跟弟兄们死在一起。
可惜下一秒后,梵高长官带着哭腔也喊出一句:“这是命令,立刻执行,跟我撤。”
军人以服从为天职,就算俺心中不愿意,也只能提着枪随着梵高长官,向着后面退了过去。
除掉了断后的重伤员,此刻也不过只有三十几人退走而已,我的五连二班就只剩下了我一根独苗。
退出了五六十步后,当身后机枪声几乎彻底停下后,俺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只见阵地上已经没有活着的弟兄了,就连旭风长官也趴在了那一挺mg34机枪上面,彻底没有了动静。
上百号鬼子越过了阵地上,那些我们当初辛苦构建的掩体,向着我们继续追杀了过来,根本就不给我们任何活路。
眼见如此,俺干脆也不跑了。
回头、站在原地,连趴下的动作也是没有,就这么拉动着手里汉阳造的枪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