烨欲在贵州改土归流,又出于民族偏见,视奢香为“鬼方蛮女”,役使官兵开置普定驿时,大肆杀戮彝族人民,并强迫水西交纳赋税,还将奢香抓到贵阳鞭笞,企图激怒彝族兵衅。奢香经刘淑贞的引荐,走诉京师,向太祖高皇帝面陈马烨逼反的真相。高皇帝封奢香为“顺德夫人”,赏赐金银和丝织品等物,并将马烨召回京都治罪。由此拉开了水西、水东世代交好的序幕。后因宋万化、宋嗣殷父子参与奢安之乱,水东宋氏被大明朝撤司止袭、改土归流,六百年基业毁于一旦。不过,宋、安两族的交情还在。
听说老友宋嗣文奉巡抚之命来纳雍,安坤热情接待,“兄长来我水西,有何贵干啊?”他笑眯眯地问。
“苴穆,祸事喽!有人污蔑您谋反”,说完,宋嗣文将常金印的口供拿于安坤看。
“哎呀!皮熊误我!”安坤看完跺脚大叫,“不瞒兄长,皮熊的确带此人来见过我,也的确劝过我反清复明,可我均未答应!常贼这般说法,是构陷安氏,企图离间水西与朝廷的关系,逼反水西啊!”
“唉!苴穆有情有义的性子,愚兄最清楚,收留皮熊不过是出于朋友之义罢了。说您谋反,愚兄第一个不信。其实卞抚院也不相信,所以才让您去贵阳自辩清白。可是贼咬一口,入骨三分,提督李本深却向抚院进谗言,说若安氏没有谋反,必然敢来贵阳,若果有谋反之心,必不敢来。所以,抚院才派愚兄来此劝您去贵阳以观察您的态度”,宋嗣文呷了口茶,不慌不忙地说。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半晌,安坤幽幽一叹,“兄长,你我乃是世交,您说句实话,我若去了贵阳还能回来吗?”
“苴穆不记得先祖顺德夫人(指奢香)之事了吗?当时若她不去南京申辩,哪来如今水西的大好局面?”宋嗣文振振有词,见安坤仍在犹豫,慨然说道:“吾愿为苴穆做保,若抚院真有对付苴穆之心,吾必以死向抚院求情!”
话说到这个地步,安坤终于放心,缓缓说道:“皇天在上,厚土在下,安某委实没有谋反之心。既然兄长如此说,我便与兄长一同去贵阳自证清白”。
罗罗勇士,一口唾沫一个坑,说去便去。安坤命乃叶(夫人)禄天香、次子安重乾留守纳雍,自己只带三百亲卫赶往贵阳。
刚行没多远,心腹安武闻讯赶来劝阻,“苴穆,去不得啊。前番抚院调您去乌江,您没去,他已起疑,如今发生谋逆之事,皮熊、常金印又的确见过您,您若去了,恐怕不但证明不了清白,反有牢狱之灾。不如继续称病留在纳雍,只要兵马在手,抚院纵然有疑您之心,也不能拿您怎么样”。
“汝懂什么,昔日先祖顺德夫人为保水西平安,甘冒风险赴南京面见太祖高皇帝,才有如今水西的欣欣向荣。我虽不如先祖多矣,为免水西发生战火、生灵涂炭,也敢学先祖,冒险去一趟贵阳”,安坤的脸上现出神圣之色。他虽然有些怯懦、也喜欢自作聪明,但为了水西,的确可以不惜生命。
“苴穆,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