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得没忍住笑出声来。
嫌弃她,不还是一直在帮她?
“笑什么笑,你竟然喜欢别人骂你?”
傅止言没好气地瞥了顾漪笙一眼,慌慌忙忙地撒开了顾漪笙的手。
时机已至,想必昨夜他们所商量好的第一步已经开始实施。
今日的茶馆说书人似乎格外受欢迎,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不少人。
“据言这西凉王名薛平贵,出征前似乎早与千金顾漪笙定下婚约,如今千里前来迎娶,可见其情深啊~”
说书人手里的醒木敲了又敲,台下一片叫好声,想必这薛平贵的美名应当是已经传扬久远。
看柳家大娘子的样子,应当是不知道这薛平贵就是辜负自己妹妹的负心汉,这大抵都是薛平贵一力压制知晓真相的人开口的作用。
故而,为了能够使日后真相更为明白深刻,顾漪笙、傅止言二人只得先散播流言,为这薛平贵塑造一个纤尘不染的形象。
欲抑先扬,其害更甚。
把人从神坛上拉下来,应该更加符合大众的心理冲击吧。
“假的!都是假的!薛平贵就是一个负心渣男!”
一个女子在人群中乍然大声开口,周围的人都以为她是个疯子。
“呵,哪里来的疯女人?”
“别理她,让她自己一个人慢慢吵吧。”
“这怎么行?她在这里会打搅我们听先生说书的!”
“赶出去!”
……
“啊!”
那妇人被茶馆的人连包袱带着人一起扔了出来。
破布鞋、菜叶子头、破烂衣裳……
“原摄,把那位夫人带上马车。”
傅止言吩咐道。
是了,还有一层用意,就是找出那些潜藏在暗处的,对薛平贵其人有所了解的人。
也许是从前和柳迎春居住在武家坡的人,也许是其他从前有听过薛平贵事迹的人,也许是……
也许,柳迎春还没死呢?
谁说身在局中的棋子不能翻身掌控棋局呢?
你要杀我,凭什么我就要死呢?
你要利用我,榨干我身上的价值,凭什么我就要言听计从呢?
“你们……你们是谁?”
那妇人畏畏缩缩,害怕地缩成一团,抱紧了自己的膝盖。
“救你的人。”
顾漪笙握住她的手,眉眼间流露出无尽的同情。
“你一定很久没有吃饭了吧,我会叫巧安他们为你安排将养的地方,你只需要把你知道的东西告诉我们就好。”
妇人这才敛了害怕的神色,似乎是对他们有所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