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全部都给典当了出去,就连他儿媳唯一带出的嫁妆,也给典当了出去,给这雅城家破人亡的,留了一线生机,这等功绩,谁人敢来给自己祖宗的救命恩人找不痛快,刚上任的雅城知府,大抵就是为了要个孝敬,连官帽子还没有戴个长久,丢了官帽子,灰溜溜地回了老家,教书为生。”
听得痞子般的年轻人这般说,赵谦之不由得释然,这等大义之人,行此大义之举,如何不能在这雅城府立起这等威信?只怕就是在贤明的官吏,做出再好得政绩,也不能动摇热闹居在雅城府百姓心中的地位。
痞子般的年轻人转眼又喝完一壶酒道:“你这么费心费力,到底还是止不住这王朝的贪墨,人皆有私心,读书科举为的是什么,不就是这顶官帽子吗,有了权势,钱财富贵就如同大风刮来的一般,取之无禁,用之不竭,只是来源就不用我说的明了,你比我更清楚,稷下学宫的那帮子老学究,整天说着克己复礼,存天理,灭人欲,到底还是满口空谈,这天下读书人的贪墨,靠着一张嘴能制得住吗?倒不如课以重典,剥皮实草,这贪墨,估计就能止住了。”
赵谦之自然懂得其中的关窍,稷下学宫中亦有人贪墨,只是有人刻意视而不见,那又能有什么办法?人人皆贪,又岂能全部杀光?全杀了,又用谁来治理王朝?痞子般的年轻人说的办法,又不是没有人做过,当年大晋王朝的洪武皇帝又不是没有杀过贪墨的官员,当时血流成河,每日里上朝的官员,去时战战兢兢,备好棺材,以免得给杀了,下朝时如同过年般庆祝保命,就连镇压山水气运的山水神庙都成了杀戮场,那些诱惑人自尽的“猖神”就是那些个被杀的官员怨魂凝结成,但是结果又是怎样呢?贪墨仍旧未曾制止,反倒是洪武皇帝驾崩后,声名狼藉,给后世稗官野史骂的个狗血喷头,本来一心为民的君主,在百姓眼中成了个只会杀戮的暴君,他后来的继任者,到底还是没有止住贪墨,还被朝堂上的官员给掣肘不轻,这些法家之言,根本就无法在北阳实行。
见赵谦之不再言语,痞子般的年轻人道:“莫想喽,有戏开场喽!”
西南的方言不如北阳王朝的雅言好懂,但是也颇有潇洒的意味。
楼下的戏台之上,浓墨重彩的一个戏子,声音嘶哑,但却是个白面小生,只是台下看戏的,却以老翁居多。
“伪君子,装清高。还须得为钱折腰!
可晓得,君子样。有无一身浩然气?
鄙铜臭,做高雅。着实可笑可笑!
世间须得君子多,官帽子带头上,倒不如,养猪尚能食肉多……”
台上的唱词,极尽刻薄能事,但却容不得人反驳,这些都是事实。
“你那个小朋友,到底如何了?”痞子般的年轻人轻笑道。
赵谦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