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传来的尖叫,正是女儿湘君的声音。
老右相心如刀割,最终无奈弃硬取软,付出了在城防与边营一事上肉疼的让步,才换回女儿自由。
不知经历了什么的婉湘君出来时面具已失,捂着半张宁死也不愿教人看见的脸,状如疯癫。
更加不知,没有前两人份量的傅婕直到第三天清早才被放出,被扔出来时浑身发热,双目无神,傅越义膝盖跪得血肿,硬生生将女儿一路背回家。
傅婕清醒后第一句话,就是抓着父亲的手大喊:“华云裳害我!”
华年将女儿保护得很好,这些腌臜事只言片影都没有传入栖凰院。
云裳的小日子仿佛又恢复到从前,镇日不过调香逗猫,饮酒赏画。直至圣寿节后五日,婉太后赐婚的旨意传入聿国公府。
云裳失手打碎了最喜爱的茶盅。
第26章 孟浪
消息是白皎皎从驸马府递进来的, 被太后赐婚的,是宋府二姑娘与婉家内侄奚小将军。
云裳听到这个消息一瞬间,失手碎了从姑苏带回来的双叶青曜盏, 随即吩咐:“备车, 去宋府。”
她直觉此事不对。
宋金苔和奚小将军八杆子打不着的人,就是牵红线怎会牵上他们俩?
马车颠簸在路上, 云裳按着跳得不祥的眼皮,脑中不知怎么闪过一排啼笑皆非的花凳……蓦地睁开眼。
——阿宋父亲为摄政王所重用, 而将要重领紫衣军的奚荥, 实打实是东宫派系。
太后这一着, 是借着敲打宋家, 故意恶心摄政王。
云裳心头一坠。
自打圣寿宴后,太子旬日不朝, 对外称病,唯云裳在内的几个当事者知道,太子的“病情”是怎么回事。
容裔那一脚踢得不轻, 他虽将那天之事严严实实摁了下去,没有半分闲言落在云裳身上, 但东西两宫不会就此罢休。
嗅到端倪的御史台耿介不畏死, 上书直言摄政王:恣行凶忒, 卑侮王室, 拳心叵测。
骂声刚离口, 六月初十蜀道沙平县就发生了特级地震, 地震过后又起瘟病, 如此,坐下了摄政王德薄逆天的口实。
东宫党揪住此事大做文章,结果一扭头, 得知人家汝川王府派去的亲信早早地将沙平百姓转移到敞阔的地方,人根本没伤到几个,再一转眼,外任的巡抚宋宁就放粮施药一通操作,把流离的百姓安顿得妥妥当当。
时机恰好到跟事先算准了似的。
宋宁是摄政王右迁的直系属隶,人家不但顺利地督竣钱塘水堤,还神不知鬼不觉赶到百里外的县城救民于水火,这一来,风言隐隐倒向摄政王一方。
这些事不过发生在数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