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非一人山,家非一人家,国非一人国。
“受教。”褚师山河郑重的对着钱玉山抱拳拱手。
楚昕素也极其罕见的主动含笑施抱拳拱手。
钱玉山一手一个托着两人的手臂将其扶起:“两位折煞我了。”
褚师山河从腰后拔出那把短刃,屈指弹匣,一艘如江中老钓的带棚木船出现在四人面前,船不过三米宽却有十一米长,如同一个梭子悬空停靠。
钱玉山有些眼馋,这种物件别说是一个小小的晋阳山,就算是十方亭上三百大山、百万修士,钱玉山也敢打包票拥有这种符咒的绝对不会超过万人。眼馋归眼馋钱玉山还没到贪令志浑的荒唐地步,在说这件东西是人家阳云道友拿命换来的,钱玉山也不好强要,就算褚师山河给了钱玉山,对他来说也不过是一个无用的鸡肋物件,晋阳山那有什么灵石去驱使这个符舟。
褚师山河没有抱拳,直径走向方权索要那份羊皮图卷,看样子褚师山河是要直接离开晋阳山。
楚昕素虽然想不通上山以后礼数一向做的很足的褚师山河为什么突然恢复“正常”,不过还是没有废话,刚要抬脚就看到令人咋舌的一幕。
褚师山河侧身走向方权,在与六境武夫方权面对面的时候,那个曾在半旬之前还亲自出手连出数十拳砸碎了那个驱魂人脊骨的哑巴汉子,双手递过平灵州舆图的时候,右手突然松开以舆图为遮挡,猛然砸向褚师山河胸口的伤口。
这诡异一幕,如同半旬之前在会客厅里那场突如其来的刺杀一般,令人瞠目结舌。
然而在场最惊悚竟是这个在平灵州蛰伏了一个甲子,接到命令后又仓皇出拳的哑巴汉子。
方权伸手去递舆图,褚师山河也同样去接,只是在如此近距离下,方权自认为在这平灵州没有那个人能在这种距离下可以接下、或是躲开自己的这一拳。
可方权的拳头才伸出不过一半,就被褚师山河伸手正面抓住自己的拳头,就好像两人一同出拳一般。
在方权惊悚的目光下,褚师山河灿烂一笑,用空闲的左手从方权手里接过舆图:“方副山主好重的气力,要是损伤的这份珍贵的舆图,我想就算是钱山主也掏不出第二份了。”
方权收拳猛然后撤,褚师山河同时也松开右手任由方权后撤。
“方权?”钱玉山一脸茫然的看向与自己同行六十余年的兄弟,如今再看去,竟有些看不清了。
方权不敢去看钱玉山的眼睛,畏畏缩缩只是低着头,就在那个驱魂人失手被杀的第三天晚上,与自己断线五十年之久的家族突然来信,一个飞蛾直愣愣的扑进了方权床前的烛光中,火光中瞬间浮现出了极其微小的文字,这封传信极其简略,只有短短的两个字“补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