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来安慰她。
薛阿婆见状反倒安慰起穆青,说:“那样也好,有死鬼老头作伴,倒也不寂寞。”
穆青问:“阿婆没有子嗣么?”
“有一个,正统十四年,随皇帝去打胡子,把命留在了土木堡。”顿了一下,薛阿婆接着说:“这年头兵荒马乱,生再多,也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徒增悲伤罢了。”这话与其说是说与穆青听,更像是自我感叹。
薛阿婆叹道:“若我那儿子没死,孙子也该有你这么大了。”无怪乎她对穆青格外亲近。
穆青劝道:“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人要活在当下。依我看,阿婆你还年富力壮,一定能长命百岁的,所以就不要老想着乱七八糟的身后之事,多做点开心的事,比如做几身漂亮的衣衫,就像今日,阿婆这身打扮就很神清气爽,落落大方。”
穆青的这番话,逗的薛阿婆极是开心,笑道:“好,听你的,都听你的。”
穆青又说:“等到下次再见时,我一准给你带来些好看的衣衫。”
阿婆笑的更欢了,说:“行,阿婆等你。”
穆青话锋一转,问:“阿婆,在下向你打听一个事,你可知鬼娘的事?”
听闻鬼娘二字,薛阿婆的笑容一下子凝固住了,凑了过来,压低声音,有些神秘的说:“独独这事我不能说,有人下了命令不让说。听一句劝,你也别掺和其中,用过午饭,速速离开,千万别去温麻。”
未等穆青回答,忽然飘来一阵悠扬的箫声,声音很小,却听的真切。穆青心头一紧,与薛阿婆说了一句:“吃饱了,谢谢阿婆。”说罢,起身就要走,却将剑落在了桌上。
薛阿婆叫住穆青,递过剑,嘱咐说:“别逞强,斗不过就跑,不丢人。”显然她已经猜到穆青要去做什么。
穆青心头一暖,点了点头,就走了。
薛阿婆猜的没错,穆青就是要去会会那女妖。
清晨,山里笼罩着一层淡淡的薄雾,就像眼前挡着一层薄纱,看的清近处,却望不见远方。
记得吴银子说过,顺着箫声就能找到女妖,于是他循声找去,不多时,就到了。
那是一处悬崖,崖底是奔腾的恒河,崖边有一株梨树,枝繁叶茂,婀娜多姿。树上星星点点的小花,微风轻拂,吹落朵朵梨花,或落于吹笛人的头上,或落于她的脚边,更多的则被卷到了空中,迎风飘舞,犹如雪花朵朵。
而树下立着的吹笛人就是女妖,只见她一袭白衣,背对着穆青,忘情的吹着。虽然只是一个背影,却比梨树更加妩媚多情。
高山、大川、薄雾、梨树、吹笛人,此情此景,宛若置身画中。
穆青没有出声制止,只是悄无声息的缓缓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