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褚君山一双鼠眼深深陷了下去,双肩耷拉着全然没有方才的自信,一双粗糙爬满曲鳝地龙(蚯蚓)般血管的手,在裤缝便来回摩挲,反复揣度。
鼻梁上的冷汗滴落,褚君山丝毫寻不出头绪,眼底余光再去偷瞧飘摇,却见飘摇的脸也白得不成样子,垂在脸上的长睫瑟瑟抖动,这似乎是一种不祥的信号。
“这咳咳咳咳咳!”
一阵久违的咳嗽声响起,撕心裂肺,翻肠倒肚。
众所周知,这一阵假咳恰是褚君山一贯用于含糊其辞,敷衍搪塞的手段,可这手段一旦用得频繁,就容易被人参透机关,一览了然。
计都眉弓突出,白颈上青筋涨起,看起来已经失去了耐性。
褚君山提心在口,微弓双膝颤颤悠悠,一如寻常百姓家的老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