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朞侧身将殿门让开,沉郁道:“去吧,我陪你一同去找他。”
北方再起风尘之变,赤焰烧云,炎氛蒸空。
栖伏飞鸟四散逃遁,试图逃离那熊熊火海,凡有片刻迟歇便会化作一团乌焦如雨滴般坠入那肆无忌惮吞噬一切的炼狱。
陈胥忧怖担心道:“哥,我们也随你前去。”
身后几个玄霄弟子亦纷纷点头道:“是啊,少掌门。众喣漂山,人多力强,也能多一分安全。”
没想到陈朞却冷然拒绝道:“不行,此事越是人多反而不便。陈胥,由你带着玄霄之人连夜返回缙元城。”
“哥,你不走我就不走。不知北方有何魔物逞凶肆虐,你若有何事,叔父他也不会原谅我的。”
“放肆!”陈朞气场凛冽,一声呵斥令陈胥骤然一愣。
“现下我不是你的兄长,而是玄霄派的掌门,难不成掌门之命你等也敢违背?!”
陈胥喉咙发紧,垂首不语。
“我陈朞现以掌门之资命令陈胥,将玄霄弟子平安带回缙元城去,不得违令。”
“哥——”陈胥拔高音调,拉长声音苦苦求告,甚是不情不愿。
“是掌门。”陈朞珞珞如石,不容置喙。
面对陈朞的软硬不食,石赤不夺,陈胥着实计无所出,只得咬了咬嘴唇,拱手拜礼道:“是,掌门。陈胥领命!”
陈朞厉色森然的面容堪堪一松,声音微缓,低声关切道:“去吧,沿途务必小心,以免墟棘峰尚有余孽,隐迹潜踪以行曳兵之计。”
“是。”陈胥俯首领命后,回身对玄霄几人挥一挥手,高然利落道:“都跟我走!”
那几人亦不敢据理强留,同陈胥一般举手加额,向掌门恭敬辞别,随后跟在陈胥身后趁夜离去。
陈朞目送着陈胥几人的背影消失在黑暗围密之间,颦起的剑眉一松,面色里泛着温柔。
待将陈胥送走,陈朞深吸一口夜凉之气,面容一僵,再回视殿内的时候又是那个面色沉郁的他。
陈朞神色微顿,嗓音温润地对揽月说道:“咱们走,务必紧跟好我——”
“好。”
揽月应声紧跟在陈朞身后,纵身跃入黑夜。
“说走就走,都不招呼一声?”
聿沛馠的身体一颤,重新握紧飞景剑齐头追去,只留綦灿灿一人还愣愣然地站在门前。
献殿上空已经如烟笼罩,看来是被飓风热浪卷席而来的。
綦灿灿脸色泛青,心中颤了一记,眉尖高挑道:“等等我,我也去!”
说着,也转身从影相随而去。
留在殿内锋镝余生的弟子们见状大喊:“你们要去哪儿啊?!先生可交代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