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作风。
须知在京师官宦人家,多以买卖奴婢之事作为攀比,有商贩高价贩卖昆仑奴一事便是例子。
此刻在这小姑娘的眼里,他怕也只是一个因有些身手,可以被她收为己用,拿来炫耀一二的物件儿罢了。
对上那双含笑的眸子,程平忍耐了一瞬,而后道:“在下性情不知变通,得罪过许多人,怕是会给吉姑娘惹来麻烦——”
却见女孩子从容笑道:“无妨,麻烦即是热闹,我这个人最喜欢热闹了。”
“……”程平握了握拳,彻底失语。
“当然,良人卖身讲究自愿,我断不能行逼迫之举。平叔若是反悔了,也自可离去的。”少女随手将书卷拿起,一幅并不甚在意的模样。
程平暗暗咬牙,一口血哽在喉咙处。
反悔?
到底是谁反悔?
见少女果真看起了书不再理会他,程平闭了闭眼,道:“我愿守诺。”
不过三年而已。
且官家小姐贪好新鲜,说不定过几日就没兴趣了。
他平生最重承诺,对方替他寻回姑娘,这份恩情他不报,良心不宁。
衡玉闻言露出笑意,视线却依然定在书卷上,轻轻颔首道:“好啊,那从今日起,平叔便是我的人了。”
程平一路沉默着随吉吉去了官府。
待从官府出来时,握着手中沉甸甸的钱袋子,只觉这身卖得委实突然。
吉吉将卖身契收好,回去的路上,程平与吉家的车夫共坐在辕座之上,车夫便与他说起了吉家的诸多规矩,也就是培训上岗之意了。
“……除了这些规矩之外,咱们姑娘爱美之心尤甚,一贯喜洁净俊丽之人,老哥,您这仪容之上也须用些心才行的。”
一把年纪,既不俊也不丽的程平终于忍不住抽了下嘴角。
然而拗不过吉吉和车夫认定事在人为,当日便将他狠狠拾掇了一番,沐浴搓揉罢,修理鬓角,杂乱胡须刮去,里外换了新衣,乃至还熏了香遮掩体味……
做完这一切之后,次日晨早才被送到衡玉面前的程平,俨然只一个感受——他变得干净了,却又仿佛彻底脏了。
“平叔坐吧。”书房中,衡玉放下笔。
“主仆有别,姑娘有话吩咐便是。”程平站得笔直,仿佛唯有如此才能挽住些那不可言说的尊严。
“我的吩咐便是让你坐下。”
“……”程平照办之下,只觉得尊严非但没能留住,反倒丧失得更为彻底了。
“平叔喝茶。”衡玉抬手示意。
才有了前车之鉴,程平这次没有多言,面无表情地端起茶碗将茶水喝尽。
接下来,便听那少女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