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别了别脸,有些无措,「齐经理,您可是和我说过,要做个狼心狗肺的人,可我真的这样做了,您又说这样的话……」
扎人是不?
心都要变成花洒头了。
全是密集的小窟窿眼儿。
齐经理没接茬儿,静静地坐了会儿,才哑着嗓音继续,「其实很多话,我都是在转达三爷的意思,但我齐英不是三爷,我真没有他那么强大的内心,小萤儿,不是我要故意刺痛你,故意放大什么,只是,我清楚那份疼痛带来的无奈,我在想,是不是可以弥补一点点呢。」
「可以吗?」
我低头看着睡衣袖口漂亮的丝带,「齐经理,您和天道做生意时敢耍小聪明吗?」
忘了花多少钱买的一根线香了?
屋内登时沉默。
「小萤儿,你成长了。」
「和成长无关吧,我只
是想着,还有希望……」
我看向他,「齐经理,不会一直是这样的,对不对?」
「当然,就像你说的,苦难不值得被放大,也不需要被歌颂,但它就是存在的。」
齐经理点头,「就像我大学时看过的一本书,翻译出来的句子特别好,我们趋行在人生这个亘古的旅途,在坎坷中奔跑,在挫折里涅槃,忧愁缠满全身,痛苦飘洒一地,我们累了,却无从止渴,我们苦,却无法回避。」
我涩涩的笑了声。
是的。
无法回避。
要怎么做呢?
熬过去。
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要知松高洁,待到雪化时。
「小萤儿,那戏曲这方面……」
齐经理犹疑道,「你还需要我请老师回来教你吗?」
「不需要了。」
我吐出的音节很轻很轻,像是很想保护好一份脆弱。
齐经理试探道,「以后你都不唱这些了?」
「会唱,但不需要老师来教了。」
我还是会揣着小小的愿景。
想着九年后有机会去和冯老师面对面道歉。
即使我没办法一心投入到戏曲这个行当中,这也是我的爱好。
私下里,我依然会练习。
只不过在我的人生中,拥有一个冯老师就足够了。
就像是那句话,有人住高楼,有人在深沟,有人光万丈,有人一身锈,世人万千种,浮云莫去求,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
齐经理点头又继续聊了起来,他的说话模式有时候会给我一种开会的错觉。
会议大纲先搞出来,一条条逐步阐述。
得承认,齐经理的变化很大,犹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