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后来她二兄披甲上阵之时,也仍然有南苑势力掺和其中。
坐收渔利。
赵奕登位之后,他们说不定还想拿着赵奕当初的把柄,要挟新帝。
而对于赵奕来说,赵禹死在南苑人手中,朝廷势必不会善罢甘休,肯定会派兵围剿。
都不用赵奕自己动手筹谋,朝廷会替他毁灭证据的。
姜莞心中微沉:“那你能从那些旧档里找到赵……”
她声音戛然而止,这毕竟还是在外头,姜莞也不想让人听见什么,抿了抿唇,径直把赵奕的名字给掠了过去:“能找到蛛丝马迹吗?”
赵行摇头说不行。
“当年收复南苑,还是你阿耶亲自领兵。南苑王投降的时候,也是你阿耶受降的。
按照正常的流程来说,在南苑投降之后,南苑王是要随领兵将领一起回到大邺盛京,入宫拜见,参拜天子,以示臣服。
所以那时候,自然也是你阿耶把当时的南苑王给带回京中来的。”
他说到此处,抿唇顿了须臾:“如果一定要说跟南苑打交道多,往来频繁的,真要往前追溯,反倒是……你们家。”
姜莞顿时毛骨悚然。
“所以当初——”
她险些脱口而出。
临到嘴边,猛然察觉到这话不对。
然后收声,咬着下唇,犹豫再三:“你是想告诉我,按照我梦中警示来说,他真的在南苑出事——”
姜莞仍旧把尾音拖长了些,然后想了想,拿指尖沾了盏中茶水,润润的,点在黑漆桌案上,写下一个“肃”字。
赵行明白她的意思,颔首示意她继续说。
她这才又说道:“而届时朝中若有人刨根究底,再将这整件事都扣上阴谋二字,我们家便是首当其冲?”
赵行深吸一口气:“沛国公府忠贞,父皇心里是有数的,但干系重大,要是真的有这样的苗头窜出来,父皇就是心里再不愿意相信,恐怕多多少少也会受到影响。”
姜莞面色一凝。
赵行怕她气着:“好在现在一切都还没发生,一切也都还来得及。
我跟你说这些,不是叫你着急上火。
只是想告诉你,反正现在翻出这些东西,最起码我先回禀了父皇,也告诉大兄一声,该怎么改制就怎么改制。
如今虽然还没有那些证据,最起码从根本上可以杜绝一些问题。
也不全是为了他。
南苑归顺,本来就是早该改制。
一直拖着这么多年,父皇也确实是因为实在太不把南苑部族放在眼里,觉得那无非弹丸之地,国也不国的,跟辽东那边比起来算不得什么,并不值得浪费心力在南苑的事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