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样子,几乎没有什么变化,小小的一只,巴掌大小,它的师尊十分喜欢它,这一千年里,几乎没受什么苦。
它的天赋是寻宝,本身不是战斗类的异兽,精钻一途,不需旁人太多的干涉与引导,也能一条道走到底。
此刻,狻猊四蹄稳稳地踩在古老的青石阶梯上,荼鼠跟它混久了,也不客气,试炼结束之后的三天,就又自发自动换回了从前的相处模式。
吃东西一定要拉上狻猊,去寻宝的时候,狻猊在旁边,它就大摇大摆,狻猊不在旁边,就立刻蔫了吧唧,将欺软怕硬这个词诠释得淋漓尽致。
而且睡觉,一定又要趴回狻猊的背上。
狻猊不乐意。
但小东西十分耐心,等它睡着了,悄无声息一钻,眯眯眼睛也跟着睡了,而且最令人叫绝的是,每次把它颠下去,下回醒来,它一定又在身上。
狻猊的脸色很不好看。
行嘛,小东西修炼打架样样不行,找大哥倒是很在行,个个都护宝一样护着它,找就找吧,眼光还那样差。
就那么头蠢狼。
那么头蠢狼啊!不过千年时间,在小东西的心里,居然就能跟它相提并论了。
离谱。
非常离谱。
于是,狻猊开始摆兽君的谱。
南柚早上起来,不知道第几次听到它对着荼鼠自称本君的时候,忍不住笑出了声。
一如此时,大雾席卷天地,一条小小的神阶,万丈之高,像一条悬在山巅的银丝线,抖抖颤颤,岌岌可危。狻猊嫌它烦,嘴上也不留情,道:“那头蠢狼在前面,不下去找它了?留在本君这里干嘛?”
荼鼠被它接连一早上的阴阳怪气激到了,它噌的一下从它背上爬起来,但恰巧此时狻猊转过头来,那双纯正的黄金瞳像是要燃烧起来一样,给人极深的压迫之感。荼鼠心中的小火苗顿时熄灭了,它缩了缩脖子,把尖尖的小鼻头埋进狻猊的毛发中,低声嘀咕道:“这一千年,除了修为,你长得最厉害的,就是脾气了。”
狻猊从鼻子里哼笑一声,才要说话,就见荼鼠捂住了耳朵,抱怨似地道:“衮衮你好啰嗦啊。”
狻猊狠狠闭了下眼睛,忍了再忍,才没有当场将它抖下去。
大雾散去,他们也到了山脚下。最后一丝雾霭如蚕丝般抽身时,南柚的头顶,突然被一只温热的手掌触了下,她回眸,看到男子清隽的侧脸,可再往上,他的面貌,在这一刻,像是被漫山汇聚的雾气笼罩着,看不很真切。
南柚眨了一下眼睛,将手掌覆上他之前触摸的地方,样子有些傻气。
孚祗很轻地笑了一下,眼眸稍弯,里面的墨色都化为了春水。
他道:“姑娘,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