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力摁着眉骨,太阳穴上暴怒般的现出一条条青筋。
朱厌实在看不下去,出声干预:“横镀,你过分了。”
南咲喘着气,头脑里的另一边,终于不再吵闹,他精疲力竭,得以喘息。
良久,一缕幽幽的灵魂体飘荡出来,玉冠束发,风度翩翩,与朱厌看过的画像中的人没有差别。
他也不好受,在南咲的神魂中温养近万年,这次使用了些天赋之力,原本已经能凝出半数实体的灵魂,现在就像是一张薄弱的纸,一戳就破。
若不是依靠南咲强大的神识和修为,他早该彻底消亡了。
“我说,王君对得起你了,当年你牺牲自己,救了右右,王君不怕折损寿元,将只剩一缕残魂的你留在神识中温养,对清漾比对右右还好。反倒是你那女儿,走到哪害到哪,小小年纪心术不正,你不说羞愧,居然还想着反扑,争夺王君的身体?”
“保她一命。”横镀一直躲在星主的神识中沉睡,已经有太久太久没有开口说过话,以至于声音野兽一样的嘶哑。
“你脸真是够大的。”朱厌实在是看不惯这对恶心人的父女,开口就没什么好语气,他道:“就因为你那个女儿,王君与夫人感情破裂,与右右心生嫌隙,就这样,还一直兜着你的存在,不想对你用狠手段。你倒好,一点羞愧心都没有,都这样了还想保你的女儿,你先保住自己再说吧。”
“我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这话,横镀是对着靠在墙壁上,满目疲倦的南咲说的。
南咲常年修炼,手掌有些粗粝,他伸手罩住自己的眼,浓浓的无力之感从指缝里流淌出的声音里倾泻出来,“我对她够好了。”
他重复:“横镀,我对她够好了。”
“右右有的,我何曾少过她。”
“我待她,比待自己亲生女儿还好。”
看着横镀的脸,南咲突然觉得累了,他疲惫地摆了摆手,一句话都不想再多说:“朱厌,将他的神识封起来。”
“不必顾忌我。”南咲用命令的语气,四平八稳地道:“动手。”
朱厌也是果决之人,南咲说动手,他就动手。
横镀没了肉身,神魂尚弱,根本不是朱厌的对手,但就是在这样的过程中,南咲会十分痛苦。
切割灵魂的痛,无异于抽筋拔骨。
一刻后,南咲汗水沾湿了后背的衣裳,朱厌扶他起来,顺便将装着横镀神魂的水晶球噔的一声,随手砸到了桌面的果盘中。
“王君还替他聚什么灵阵温养,照我说,直接一掌,让他彻底消散才好。”朱厌是这个直脾气,愤怒起来,什么话都能说出来。
“这件事,你需守口如瓶,任何人都不准透露。”强行抽离神魂,南咲也遭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