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光禄大夫金日磾、将军赵破奴及太学祭酒董越等,攀附奸臣,为邪说张目,亦当诛绝!”
“此辈不除,吾等大事如何能成?!”
霍光看着刘据,拔出腰间的佩剑,持剑而跪:“臣请家上,亲被甲胄,率军诛除此辈贼子!”
“以其之血祭旗,然后再请丞相、卫将军出面,一同入宫面见天子,清君侧,除贼臣,上以安社稷,下以报黎庶!”
刘据听着,不可思议的看着霍光。
霍光点名的那些人,可都是他的故旧、好友。
特别是那金日磾、上官桀、暴胜之,更是与霍光交往甚密之人。
如今,霍光却要求全部诛杀!
这……
这执金吾也未免太心狠手辣了些吧?
霍光却似乎看出了刘据的心理,他拜道:“家上,诸般奸党不除,天下难安!”
“若其等反应过来,走脱一个,臣恐天下从此多事矣!”
“故当斩草除根!”
对霍光来说,今夜一博,乃是以死相博。
什么朋友、故旧、交情,统统都已不值一文。
而他很清楚,金日磾、上官桀、暴胜之等人,都是天子亲信,绝不可留,留下来的话,他们是有机会可以翻盘的。
毕竟,北军六校尉、边军等都是忠于当今天子的。
他们要是活下来,找到机会将今夜之事泄露出去,引动勤王兵马来诛杀弑君之贼。
到时候,所有人都要死无葬身之地。
况且,霍光还需要用这些人,这些天子亲信大臣的血,来逼迫现在被他裹胁的兵马,只能跟着他一条路走到黑,叫他们没有回头路可以走。
这才是真正的关键,也是必杀金日磾等人的理由!
刘据听着,犹豫片刻后,也是下定决心:“如此,便依卿言!”
这条路,只要开始了,就决不能停下来。
此时,刘据心里想起了史书上记载的赵王何大臣围赵武灵王于主父宫时说的话:以章故围主父,既解兵,吾属夷也!
两百年前的古人,尚且知道这个道理,他岂能心慈手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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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中的兵马动作,自是立刻惊动了许多人。
当霍光将兵围戚里、尚冠里,并截断未央宫、建章宫的外围道路时。
几乎所有大臣,都被人从被窝里叫醒。
“主公……外间似有兵马异动……”刘屈氂被自己的家臣叫醒后,举着油灯,爬上丞相府的墙头,远眺着远方影影绰绰的火把与军队动静,眼里布满了焦虑。
“这是谁在调兵?”他问着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