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扬率部直取武库,如今应该已经拿下了……”赵充国忧心忡忡的道:“自古以来,得武库者得长安……若鹰扬打开武库,组织士民,恐怕就要变得棘手了!”
武库内可是有数十万件兵器,足够武装二十万以上的大军。
而张子重张蚩尤,素来民望很高,振臂一呼,被其蛊惑的百姓,恐怕会以十万这个数字来计算。
“不必担忧!”上官桀听着,却不以为意:“使当初,智谋如淮阴,功高如绛候,天子诏书之前,也只能引颈待戮!”
“君要臣死,臣安能不死?”
“何况,张子重乃是公羊学之后,他更是不敢不奉诏!”
“只要其不离长安,便必死无疑!”
“唯一可虑者……”上官桀压低了声音,对赵充国道:“乃是太孙殿下……”
赵充国听着,眉头紧皱起来。
这也是他担心的事情!
今日之事,虽然他们乃是奉诏而行。
然而,终究现在在外面的,一个是太孙的生父,一个是太孙的左右肱骨。
这两人若都死在外面,未来太孙登基,这要是拉起清单来,谁跑的了?
恐怕,今夜主持之臣,一个都别想善终。
“如之奈何?”赵充国叹息着:“君要臣死,臣不敢不死……”
但在心中,他未尝没有埋怨和怨怼。
因为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当今天子布下的局。
这个局,将如今的整个朝野大臣,全部卷入其中,包括他们这些帝党在内。
先是要用他们诛杀太子、霍光、张子重。
叫他们来背锅!
然后,再让太孙杀了他们这些‘乱臣贼子’,来施恩于河洛吴楚士人,拉拢河西鹰扬旧部,再顺便将张子重的一切与所有成果,统统变成刘氏的成绩。
于是,新君一即位,立刻就会呈现天下归心,四海孺慕的盛世。
那可比一切都不变,新君即位后,需要数年甚至十几年才能建立威权要来的快的多了。
只是,这种事情,知道归知道,明白归明白。
赵充国还能有什么办法解决不成?
他清楚,为天子当狗,给刘氏做刀,是可以多活几年,甚至可以争取一个比较体面的下场。
若是不答应,他这个所谓的奉车都尉,马上就要死!
须知道,他只是奉车都尉而已。
这建章宫、未央宫内的驻军,可没几个人认他。
他只是因为奉天子诏,才有的现在的权力。
天子只要想,一句话,他就要身首异处!
上官桀看着赵充国,凑到他耳畔,低语呢喃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