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
“人在真正没有意识的时候，无论是五官还是肢体，都不可能会有任何动作。”
“但刚才我注意到李公子的睫毛一直在轻轻颤动，这不就是已经醒了，但还在装睡吗？”
“楚丞相果然聪明。”李乾顿时就心虚的别开了眼睛。
“李公子何时醒来的？”楚靖巧顺手就将旁边的一簇草揪了下来，在掌心里不停的把玩。
“是在皇上与太后争执之时醒的。”李乾更加心虚，就连出口的话也比平时都弱了几分。
“哦？”楚靖巧轻笑一声，脸上似有似无的划过一抹嘲讽。
“原来李公子居然在那个时候就醒了？那李公子应该也知道皇上，因为我已经与宫中的其他人发生了多次摩擦吧？”
李乾谦虚的模样顿时一滞，随后便是点了点头，“在下略有耳闻。”
“所以李公子不觉得我是个祸害吗？”楚靖巧语气里的嘲讽愈发浓郁。
“皇上乃一国之君，而我只是一介臣子，但却让皇上屡次因为我的原因与皇宫中的人发生摩擦，在其他人眼里我已经是个祸害了吧？李公子觉得呢？”
“在下没有这样的想法！”闻言李乾连忙撑着，身子就从地上爬了起来，模样虽然有些狼狈，但那文雅的气势却没有半点消散。
“楚丞相，您自从上任之后，江山一直在变好，这是在下亲眼见证，亦是他人有目共睹之事！”
“为国为民楚丞相都有功劳，若是丞相是个祸害，那其他人算什么？他们之所以责备皇上，那是因为他们妇人之仁！他们拿不定主意，却也不想将功劳拱手相让！”
说到最后，李乾的声音里甚至蕴含了丝丝气愤。
但楚靖巧却是一愣，掌心里的那一簇草已经被她的指尖捏的渗出了绿色的汁液，与她那细白的指尖交融在了一起。
她没有多言，只是低声说了一句，“原来，竟还有人能如此想我，此番，倒是我要多谢李公子了。”
“楚丞相莫要客气！”李乾连忙摆手，“这都是在下的真心实语！”
楚靖巧没有在说话。
但不知为何，她却觉得眼眶一阵湿润。
原以为她在所有人眼里都是一个祸害，原以为她便只是祸害江山的罪魁祸首。
尽管做了不少事情，但这些事未曾得到其他人的承认，反而落了一个不是的罪名。
可如今有人能站在她身边，说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也没有错误，这似乎让她冷硬的心在此时破开了一个小洞。
暖流顺着小洞不住的钻了进去，让她想要落泪。
楚靖巧与绿色汁液交融的细白指尖向上一抬，拂过眼角，一抹泪珠最终消散在了指尖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