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一宁走进洗手间,对着镜子摸了摸脖子上的伤口,疼得微叹口气。
她在医院的药房买了消毒水和创口贴,把伤口作了简单的处理,又将扎起的头发散下来。
走出医院,一抬头,远远就看到了停在马路边的黑色越野车。
这条路全线禁停,往前百米就是交警岗亭,车停在那儿实在扎眼。
车窗滑了下来,露出顾湛一张脸,眼深眸黑,剑眉一双往鬓角处斜飞得刚刚好,说不出的狠劲儿。
许一宁收回视线,转身向地铁口走去,眼角的余光却看到车子缓缓启动,跟了上来。
越野车开到她身边,两人视线对上。
对视的这一眼,他的眼中有恨,她的眼中有怒,仿佛把全世界都给过滤掉了。
像是故意似的,突然油门轰鸣了几声,随后越野车便扬长而去。
许一宁忽而涌起股极强的泪意。
毫无预兆的。
……
回到事务所,张九良看到许一宁,冲她竖起三个根手。
许一宁没理,用红花油再擦一边受伤的脚裸,等那股疼劲过后,然后拿出鲁刚的资料认真研究。
没有任何可以切入的点。
她心想,实在不行晚上去他打工的地方看看。
……
金玉堂,是帝都规模最大的娱乐会所。名字起得俗,老板品味却极好,装修得很现代化。
音乐震颤着人的心扉,舞池里挤满了红男绿女。
许一宁坐在吧台前,找了一圈没找着人,转头问调酒师,“不好意思,请问鲁刚今天在吗?”
“你是他什么人?”
“算是朋友!”许一宁撒了个小谎。
“噢,他在包间里服务,那个走廊看到没有,往里走。”
“谢谢!”
走廊两旁都是一个个VIP包间,两个姑娘挡在路中间,勾着脑袋往右边包间里张望。
包间里传出拳脚打在人肉体上的闷响,压抑在音乐下的痛叫,听着让人心惊胆颤。
“怎么了?”许一宁走过去。
两姑娘对视一眼,急匆匆离开,擦肩而过的时候,许一宁听到她们小声交谈:
“那人要被打死了!”
“快走,别惹麻烦!”
两姑娘的声音里透着深深的恐惧,许一宁不想惹麻烦,踮着脚往前快走了几步,突然,包间里传来哀嚎声。
“三爷,三爷……饶了我,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我真的不敢了!”
许一宁感觉额头上有根筋在突突的地跳。
这声音,是鲁刚的。
“啪--”
“操你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