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都快拧成一条线。
镜子里的女人半边脸乌紫,嘴角发青,额头破了一大块,血已经结痂,揉下鼻子,鼻血又流下来。
血是鲜红的,还有血块,她抽出纸巾,麻木的擦掉。
简单的冲洗了下出来,老王已经等在客厅,“小许啊,快坐下来,让我看看!”
他改了称呼,脸上半点没对许一宁为什么住在顾湛家表示出疑惑,反而是一脸的担心。
这样的担心让许一宁动容,她什么话也没说,乖乖在沙发上坐下。
都是些皮外伤,清理伤口,用酒精消毒,换个人都会疼得啊啊直叫,她愣是咬着牙一声不吭,仿佛那些伤都不在她身上似的。
顾湛在阳台抽烟,烟雾中,他看到女人的眉毛一抽一抽,每一抽,像钟锤锤在了他的心口。
一支烟抽完,他走进去,用力的咳嗽了几声。
老王不解地看他一眼,顾湛做了个只有两人能懂的手势,老王马上笑眯眯问道:“小许啊,身上还有没有哪个地方疼啊?”
许一宁默了几秒,“后背疼!”
“转过去,让我瞧瞧,别怕!”
老王循循善诱。
她抬头扫了顾湛一眼,顾湛知道她什么意思,别过身子。
许一宁有些费力的把睡衣掀起来,老王故意使坏的倒抽了口凉气,顾湛那是什么耳朵,立刻扭过头。
这一看,他想杀人!后背是大片的擦伤,应该是她被人压在地上挣扎时弄出来的,不重,但看着触目惊心。
这伤连药膏都不用擦,用酒精消下毒就算完事,后面就等它自己慢慢长好。
顾湛把老王送走,回头时,发现许一宁已经不在客厅,他在原地站了会,眉宇紧蹙,突然手机响,冯思远打来的:“你家那位可真是命大。
鲁刚从三爷那边离开,为了照顾妹妹方便,就找了这家离医院近的酒吧打工。
晚上,他看到许一宁急匆匆的跑出去追人,不放心,跟出来看看,谁知就这么巧把人救下了……”冯思远喘息了口气,“这小子被刀划破了手臂,缝了八针,别的都是小伤,我帮他安排了特护。”
“去查查许一宁跑出去追什么人?”
“好!”
“等下,姓鲁的伤好了,带他来见我!”
顾湛挂上电话,转身走进卧室,床上没有人在。
他立刻走到客卧,按下灯的开关,许一宁缩在蚕丝薄被里,露出小小的半张脸。
手里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来电显示是许哲音,顾湛毫不犹豫地掐了电话,谨慎的问了句:“怎么样?”
“今天不太舒服,不能侍寝。”
许一宁声音很哑,答非所问,“我想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