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账之外,却有一个众人颇为意想不到的意外情况,王恭竟然昂首挺胸地来了!
这老家伙换了一身干净整洁的军袍,满脸严肃的样子,走在将士们让开的小道之中,并没有什么惧意,也真是有几根硬骨头。
不是没有士兵想要冲上去打他,却都被军官和旁人拉扯和喝住,如果他们动了手,那真是陷谢将军于不义了。
没有动手,但有很多嘲讽和谈论:“有人见妖魔就腿发抖,不知为何会来从军。”、“是来给战场的亡魂打斋超度的吧,真是个高僧!”、“谁要超度了,战死沙场,英灵永存!”……
当王恭走出人群,他站定下来,望着众人,挺着老眉,喊道:“王恭军的将士,速速回营!”
“我呸!”、“我们的将军是谢公义!”、“我受够了,几年不肯去打食,你当个屁将军!”、“回去京城当你的宰相吧,北府没你站的地儿!”
二千七百的将士们这一次不再沉默,有人破口大骂,有人愤怒难平,穆奇和施元恺这两位幢主也在怒目,一众队主、副队主都在大喊王恭滚蛋,他也配当将军?他不配!
“你们就是一群目无法纪的野兵!”王恭斥道,却没什么怒气,双目里满是不屑,仿佛面前的都是不可理喻的野蛮人。他又道:“非我治军不善,实是你们野性难驯,只懂得打杀,从来不懂得救化,可知为什么北域这么多年都难以太平?”
他现在才有了几分气愤,他主张在这里修建佛寺佛塔,让佛法的光芒照耀到北域,救化魔国,然而却被谢康乐屡屡驳回,不得实行。
当然了,如果魔国百姓不再残暴成性,就没有战争,也就没有北府存在的必要,谢氏没了北府,便成了一只无牙老虎,谢玄又怎么会肯?
“就是因为你们好杀!”王恭扫视着将士们,继续斥道:“种下恶因,得收恶果,恶恶相报,永不得解脱!”
“那鸟人说够屁话了没有!”那边熊力很不服气,众人亦是如此,敢情天下不得太平,都是他们的罪过喽?什么狗屁道理!熊力怒道:“俺爹告诉过俺,那些妖魔都是吃人的,要不是有北府,这天下哪来的安稳!也没有你这个鸟人在这里放屁的机会!”
王恭瞥了瞥那个魁梧粗汉,摇了摇头,颇有对牛弹琴的意味,道:“你们不想认我为将军,我也不愿用你们为部下,不过你们兵变的罪过,我必会禀明皇上,皆要论罪。”
“论你个鸟毛灰!”、“你这个临阵退缩的逃兵,又有什么罪!?”众人顿时又是骂开了。
这个时候,帅营那边突然有一道人影脚步缓缓地走了出来,让众人的声响都为之停滞了下来,刘牢之!
四周的目光都纷纷望了过去,闹了大半天,直到这黄昏时分,刘大都督终于肯出来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