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语气里藏着冷漠。
听见动静的郑毅连忙进殿,瞧见的却是姑侄争吵的场面。饶是见惯了风雨,此刻心就跟提到了嗓子眼一般,恨不得连忙冲上去阻止二人。但是碍于身份,只能站在原地。
“陛下!大殿下!”郑毅连着唤了两声。
郑毅的呼喊声将桓儇唤了回来,她放下手。扫了眼郑毅,又看向桓淇栩。
“你身为皇帝,就该承担起皇帝的责任。”言罢桓儇拂袖离去。
步伐顿在白玉石阶上,桓儇抬首望向天边孤月,“孩子终归还是大了。”
虽然她早就预料到终有一日会与帝王离心,但是这日来得实在太快了些。快到让她有些无法接受。
从辍朝到太后出殡的那日,长安城都笼在一片愁云惨雾之下。温初月的灵柩如同压地银山一般,从承天门徐徐而来。
朱雀大街上皆是来吊唁的百姓。
马车内的桓儇神色极为疏漠,掀帘看向朱雀街上的光景。
“虽然本宫不喜欢温初月,但却不能不承认她执掌后宫却是做得。
不错。”帘子垂落,桓儇看着眼前那盏茶,语气微沉,“至今日后,都打起精神来。”
丧礼结束。无论桓淇栩如何,她和温家都必须入局。@
随行的徐姑姑垂首,“喏。”
随着丧礼落下帷幕,朝政又回归到正常轨迹。
只是桓淇栩并未临朝听政,反倒是下诏由大长公主总百揆,处理朝中一切事务。同时又将之前被罢职在府的温行俭,官复原职。
温行俭官复原职,意味着朝廷又会出现三足鼎立。
桓儇临朝听政,许多事不得不停滞下来。比如她所设立的女学,但是她并未如同人们所设想一样停止设立女学,反倒是将其全权交给了韦昙华和温卿妍。而她则在立政殿召见了本次的一甲进士。
如同裴重熙所说一样,裴重慧位列一甲之,而且也是状元郎。
虽然裴氏在朝中势力不佳,但是却出了两个状元郎,怎不教人侧目。一个已经权倾朝野,一个年轻但是保不齐来日也能封侯拜相。
是以一时间,向来门庭冷落的裴府,也变得门庭若市。但是也有畏惧裴重熙权威,不去道贺的。
毕竟新科状元再如何,也比不上已经根深蒂固的裴重熙。
因着国丧禁乐的缘故,所以这次的金榜登科没有以往的热闹。不过是桓儇命徐姑姑包下了两家城中酒肆,招待这些登科的士子。由谢长安替她出面招待。
至于桓儇本人,却一个人去了灞桥。牵着马站在灞桥上,视线里一辆马车缓缓而来。
车夫勒马在她跟前,桓峤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皇姐。”桓峤温声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