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取缔了复社,外加魏忠贤杀的人头滚滚,血流未干,好容易稍稍平静,不论是朱栩还是大明的高层都不愿意再‘激怒’江南官宦集团,只能施之以柔,缓慢推进。
大明的朝报全力开动,目前报纸都是非常便宜的,遍布京城的摊点,谁都买得起。
省改的消息,建奴朝贡的消息,赈灾的消息,平乱的消息,总之,都是皇帝英明神武,朝廷一心为国,呼吁民众要勒紧裤带与朝廷一同抗灾,渡过这艰难的日子等等。
朝报在各省陆续设立报点,开始慢慢掌握舆论导向。
去往陕西的路上,一座精致,有些奢华的马车内。
李岩面无表情,双眼阴沉着,仿若有无限恨意,偏又发作不得。
他的妻子汤氏轻声的安慰着道:“夫君,纵然考不上省文院,也可以让父亲大人报送,哪怕不行,朝廷不是说也可以如过去一样,科考入仕吗?”
李岩抬头看了眼汤氏,嘴角动了动,想要说什么,最后还是哼了声,闭上了眼。
汤氏虽然是大家闺秀,可对外面的事情又能了解多少?
让李岩愤怒的是,是他三次都没有考进那山东省文院,而那些不在他眼里的人,却纷纷都考入了!考不进去,保进去?以他李岩的性格,做不出这等丢人的事!
同时他还意识到另一件事,省文院的考题既然他考不过,那科举也就别指望了!
朝廷,断绝了他的仕途!
‘昏君!’
‘昏政!’
‘无德!’
‘无能!’
李岩紧闭着嘴,心里怨气翻腾,不同的咒骂。
汤氏知道她夫君的脾气,只能不时的轻声抚慰,可现在看来,似没有多大作用。
汤氏美眸看着李岩有些消瘦的脸颊,心里轻声道‘或许,得找娘来劝劝。’
没能考上文院的不止是李岩,江南很多士子,文人都三次没有考入,禁不起打击之下,整日的在青楼勾栏流连,愤声怒骂。
张溥,张采,陈子龙,顾炎武等人向朝廷低头,解散了复社,也得到了江苏巡抚的特批,准许他们进考文院。
可纵然一身才华,文章写的甚是漂亮,可都在‘理’,‘数’二科被阻拦,两次都没有考入。
他们都是骄傲的人,咬牙不向‘新学政’低头,是以只能以满腔的怨恨在秦淮河两岸游荡不休,日日笙歌,高声唱和。
倒是顾炎武很特别,尽管也是两次没有考上,可考的分数却越来越高,三番两次进入文院,请求给卷子,或者教本,希望回去自学。
文院自然是希望普及教育,从不吝啬,不止给了教本,甚至允许他进文院旁听。
顾炎武仿佛发现了新大陆